,你在我面前所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白露一对红红的,眼神清明的眼睛望着我说,“做了坏事,总是有报应的,否则咱们的孩子也不会就那样没了。”
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又从她眼睛里滚了出来。
报应?
这个词有点奇怪的,在奇怪的方式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忍着心里的疼对她说:“好的,我知道,你要保重。”
除此以外,我对她无话可说。
如果人人都知道报应这件事,我就不会活得如此辛苦了。
世上的事,怎么可能像她说的那样黑白分明,在成人的世界里,除了黑和白以外,还有相当大部分的灰色地带。
看着白露离开,我眼睛终于也红了起来。
从我进来以后,来看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这个单纯的女人,把我当成她生命当中的唯一。
由她,我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当初,在妈妈靠近何则林的时候,她是怎么样的想法?想和他厮守一生吗?还是想共度一段时光?
对于自己的妈妈,我总是带着偏爱的,即使从何则林的嘴里知道了他们相识的过程,却不肯相信何则林的话。
我想信她当年对何则林不只是钱的关系,更多的开始应该是因为感情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把自己一部分恨转移到何则林身上。
只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对于何则林似乎也恨不起来了。
理智的回忆我和他所有的共同经历,他对我似乎也挺纵容的,给我好的学生机会,良好的生活环境,还有经济上无条件的支持……这一次,可能是很多人追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高起点。
对何连成呢?我想到他竟然只有羡慕的感觉。他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花花公子,在遇到真爱以后的所作所为让我自愧不如。
刚进来的时候,我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抵触,整个人处于不甘不愿的半疯魔状态。
现在时间长了,我反而有点适应了。
在这里面清净了很多,我不用每天睁开眼就去想着要怎么生活,要做什么事,对于谁的什么举动我该做何反应……
世界简单了,在我眼里简单了。
此刻我才意识到,这一路走来,我走得太急太快,以至从忘记了自己出发时的目的。中间很多事情,我甚至是为了报复而报复,也是这种狂乱的情绪,导致了我的全盘皆输。
三个月以后,我见到了何连成。
他脸色很不好,面容憔悴,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儿。
“我来通知你一件事。”他看着我说。
“怎么了?”听着他的语气,我心里隐约感觉到不安。
“我爸去世了。”他神色很是疲倦,眼睛里有说不出来的悲伤。
我一下被这句话击中了,半到没反应,过了好久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重要吗?你所做的一切对他的身体都是莫名的伤害,一次一次这样下来,终于心脏承受不起了。”何连成没继续说下去,头微微转向窗外,“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不管我对你的态度如何,你终究与他有着血缘关系。”
我觉得心口堵得要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则林居然死了?
在我自己在心里默问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就涌了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模糊了:“什么病我,埋在什么地方?还有……”我深吸了一口气,“他临终前有没有什么话是说给我的?”
“没有。”何连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我强压住就要崩溃的情绪,冷静地问他:“不可能,如果他没话和我说,你不会来通知我,特意当面通知我。”
何连成眼睛红了一会,沉默了差不多三分钟才说:“我只为做为他的儿子,前来转述他最后一席和你说的话。”
他望着我:“其实也不算临终前,是在他离世的头三天他突然找我说的这些话。”
我看着他,忽然从眉眼间找出了我们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悲伤。
我明明是恨着何则林的,为什么在知道他去世以后,还会这么难过。
“他说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妈妈,其
049 何萧之逃不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