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
段青恩冲她笑,眉宇间有着属于少年郎君的张扬惬意:“既然我们两家都要定亲了,我也不需瞒着你,实话说,你那嫡母身边有我的人,我那继母身边也有我的人,当然了,你身边也有我的人,给你倒酒的那个丫头,别人觉得她是你的丫头,你觉得她是你嫡母的丫头,实际上,她是我安排的,大可放心,她给你倒的只是普通的水,就算你没有借着袖子将水倒入袖中,也不会有事。”
席玉真:“……”
“还有你家的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和你父亲以及你父亲家里比较受宠的,那什么马姨娘胡姨娘柳姨娘的,身边都有我的人。”
席玉真:“……”
“看你吓的,话都不会说了。”段青恩提醒她:“小心前面石头。”
看着席玉真满脸震惊的抬起脚跨过石头了,他才继续道:“日后我们是要做夫妻的,洞房花烛夜多多少少我也要将产业告知你,与其到时候浪费洞房时间,还不如现在就跟你说个大概,这京城是要乱了,你我只是未成婚的哥儿,我若是不多些手段,日后怎么保得住我们?”
席玉真缓了好一会,不能怪她说不出话来,实在是段青恩说的这些事对于她来说太过骇人听闻了。
嫡母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她是心里清楚的,谁家的当家主母身边没有几个亲信呢。
可段青恩一个其他府中的哥儿,居然手长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让她震惊。
除了震惊,还有一些迷茫不解。
“她、她们……”她说的话都有些结巴了,“她们怎么会愿意听你的?”
到底在外人看来,段青恩只是一个没有踏入仕途,也没有功名的未成婚哥儿啊。
“让人听话很简单,尤其是让下人听话。”段青恩的笑容有些坏坏的,眼眸透露出来的神色又仿佛是少年郎君独有的清澈。
“无非就是钱财身契罢了,下人在府上是最苦的,那些在主子面前得脸的还好,是二主子,可不得脸的普通下人,心里忧虑的事就多了。”
他挨个数着:“家里亲人患病无钱诊治,伺|候的主子太过跋扈让人苦不堪言,亦或者是不想一辈子留在府上想要赎身,他们想要却做不到的,我却可以帮他们做到,你说,会不会有下人为我卖命?”
席玉真明白了,可又有些不明白,“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只是为了提早知道一些消息而已。”
段青恩耐心的给她解释:“你觉得这些下人能告诉我的有限,可实际上,就只看你怎么听了。”
“比如说,陈尚书府上告假,可伺|候他的下人却发现他虽然在院子里熬了药,让浓浓药味顺着风传遍满府,但陈尚书本人却是一点药都没喝的,他在装病,为什么要装病呢?是什么能让一个尚书使出装病这样的手段,只有朝堂上的事了,再结合其他几位府上的大人消息,便能得知太后已经过世,可皇帝害怕她的过世会影响自己的舅舅们,压着消息不发。”
“若是朝中有人知道了这回事,定然会弹劾太后娘家,之前皇上能保住国舅,也只是因为太后在背后,太后一倒,一向只靠太后的皇上能顶得住压力吗?但他又不想低头,双方难免要一场恶战,陈尚书消息灵敏,在朝中向来是明哲保身不站队,这次是在装病避难。”
看向已然听的眉头蹙起的席玉真,段青恩又道:“朝中大事足以撼动人心,但却无人会注意到府中下人是否有异常,这就好比如今你我在谈着国事,脚底下有蝼蚁爬过,你会担心蝼蚁将这件事散播出去吗?”
席玉真低头,看向脚边爬过的蚂蚁,它们成群结队,正在有条不紊的排成队围着一只青虫尸体,若不是段青恩提起,她都不会注意自己脚下有蚂蚁。
养在闺阁中,就算是天性聪慧,席玉真也只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姑娘,段青恩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太遥远,也太让人害怕了。
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鼻子酸了,眼中也有些发涩,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幸秘,还是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事。
“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会成婚吗?我弟弟虽然是忠义侯府独子,但父亲还康健,嫡母年纪也不大,还有好多姨娘,迟早会生下儿
32、纨绔(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