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句话,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扔进一块大石头,打破了本趋渐平静的气氛,立刻引起林友德的怒瞪训斥,和郑燕那双慈祥、疼爱的目光。
“多嘴!”林友德神色发怒,“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赶快吃饭。”
与之同时,深知儿子是心疼自己的郑燕,内心不由涌上一股深深感动,双目微微泛红,暗自感叹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操劳这个家的苦头果然没有白吃,终究是母子连心,于是嘴上反驳道:“孩他爹,你这么大声,凶孩子干嘛?”
林友德啜了口醇厚的老黄酒,一本正经道:“你也别吵,俗话说,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三纲五常乱不得,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和经验。”
“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哪懂得上千年前老祖宗伟带的智慧。”
“爹,是伟大!”
林克重重一拍额头,无奈提醒父亲话中的错词,暗叹又来了。
眼前一幕已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这半个月中,他常常因为秉着好心说错话,惹得亲朋好友的惊恐、反驳、斥骂,从而陷入自我怀疑,明显感到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父亲平常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大男子主义。按以前的说法,就是妥妥深受封建思想糟粕的受害者。一旦涉及到“礼”这方面,一改先前神态,立马换成严肃面孔,容不得家人半点违逆,是古代礼教的忠实拥趸。
好无奈,好空虚,好寂寞
林克最近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从前有人曾说过,先人半步是天才,先人一步是疯子。
他深以为然。
为了不被当成疯子,他慎小谨微,尽可能的蛰伏下来,符合时代潮流才能不被孤立对待。
接下来,晚餐正式开始。
在父母的吵闹中,斗嘴中,谈论八卦中,一家人平淡而温馨地享受今天的劳动成果。
宁静的夜幕下,这一副家人畅聊,商论孩子未来的美好画面,却是突然被一帮不速之客打搅。
嘭嘭嘭!
重重推开木门声。
几个黑衣壮汉鱼贯而入杂货铺。
动作粗暴。
各个一脸冷峻,身强体壮,头戴粗制黑色圆顶礼帽,身穿黑色短打、长裤的统一服装,目光虎视眈眈,如恶狼入羊圈,气息凶狠,贪婪,显然来者不怀好意,是敌非友。
为首者是一个身材中等,留着浓密络腮胡,左手指戴着大金戒指,笑起来大门牙缺半颗的中年男子。
当他刚走进来,林友德看清此人后,顿时脸色变得阴沉,皱紧眉头道:“福老大,这个月的会费前几天不是刚交过么?还有什么事劳烦您亲自登门?”
称作福老大的中年男子饶有趣味地围着饭桌走了两圈,看了看桌上的菜肴,毫无素质地伸出手来抓了个鱼尾巴吸溜着,啧啧叹道:“林老板,你小日子过得还是蛮不错的嘛,看来找你是找对了。”
“坦白说,目前马爷生意缺点资金周转,他老人家希望大家帮帮忙,就当是提前封办寿宴的红包。”
说完,“噗”的一声,福老大嘴里的鱼刺直接肆无忌惮地吐出,饱含唾液的残渣在空中快速飞射,轻轻划过坐在一旁的林克脸颊,而后坠落于地。
受到如此侮辱的林克,双目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慢慢抬起手背擦了擦脸庞丝丝湿液,赤热胸膛中的那股滚滚怒气犹如火山爆发,怒不可遏。
但转念一想,现今形势比人强,不宜动手,便尽可能地忍住怒意,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噢,这是林老板的儿子吧。长得白白净净的,市里的潇洒楼可就缺这样的舞男。”
说完,福老大仰头哈哈大笑,身后那几个黑衣大汉也跟着起哄讥笑。
林友德见到儿子居然被人如此羞辱,一时间惊怒交加,腾的一下站起身,似要为林克讨个公道回来。
下一刻。
林克突然开口,平静道:“爹,既然马爷有困难,那我们还是帮帮好了。做生意,最要紧是和气生财嘛。”
说完,朝林友德和郑燕眨了眨眼,暗示不要冲动。
开玩笑
第1章 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