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上皇和端静皇后叙话。
又遣了怀恩去外朝传话,朝会晚一刻钟开始。
然后,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朱祁镇值不得这个面子,但,钱皇后值!
转出宫门,朱祁钰正想着,要往何处去打发掉这多出来的一刻钟时间。
不过,他刚一抬头,便看到寒梅枝头下,汪氏穿着厚厚的冬衣,艰难的扶着腰,含笑望着他。
在汪氏背后,舒良和兴安一副心惊胆战又无奈的样子,见天子的身影出现,二人连忙上前,道。
“皇爷,娘娘非要过来,奴婢……”
朱祁钰摆了摆手,眼神都没多瞟他们一眼,便大步上前,来到汪氏的身边,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同样有些无奈的道。
“这么冷的天,你身子不便,怎么来了?”
汪氏被流環搀扶着,眉眼弯弯的笑了笑,道。
“皇嫂要来见太上皇,臣妾自然也要来见陛下。”
听着这番略显孩子气的话,朱祁钰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莫名的,心中刚刚突然升起的一丝惆怅,却消散的无影无踪。
…………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奉天殿前的丹墀上,早已经有礼官准备齐备,底下是同样早已经列队的文武百官,其中不时有纠仪御史穿梭其中。
所幸的是,雪渐渐的停了,不至于让老大人们刚换好的衣服,又重新再沾了雪。
终于,随着一声洪亮的“升殿!”
沉重而高大的殿门被缓缓推开,群臣井然有序的拾阶而上。
宽阔的奉天殿中,和平时不同的是,两座同样宽大的龙椅,被一同摆在高高的御阶上。
待群臣入殿各立,礼官接着喊道。
“太上皇驾临。”
于是,前呼后拥当中,朱祁镇从殿外一步步踏了进来,走过群臣,踏上御阶,在龙椅上坐下。
此刻的他,同样也换了衣衫,不再是入城时明黄色的衮袍,而是和朱祁钰一样的玄色十二章龙纹袍,腰佩大绶,着十二琉冕。
这副熟悉的场景,让在场从正统时代走过来的大臣,一时之间,都颇有些恍惚。
然而,一切终究不同了……
待太上皇坐下,礼官再度喊道。
“圣驾临!”
于是,殿外再度出现了一道身影。
朱祁钰穿着和朱祁镇近乎相同的冕袍,一步步的走进殿中。
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他手中执着一块镌刻着“奉天法祖”的玉圭。
随着他迈步走进殿中,不用礼官指引,群臣皆整齐的跪伏于地,就连朱祁镇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身子微躬。
手执玉圭,如太祖亲临!
朱祁钰登上御阶,在龙椅上坐稳,对着身旁的礼官轻轻点了点头。
旋即,礼官喊道。
“叩!”
群臣于是叩首于地,齐声山呼。
“臣等叩见陛下,叩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没有跪,他也是受礼人。
但是,太祖大圭在前,他也同样不能坐。
望着眼前熟悉的玉圭,他原本平静下来的心绪,又多了几分感慨。
这,原本是他手中之物,只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再拿在手中了……
随着礼官的指引,群臣三叩五拜之后,朱祁钰方道。
“平身。”
于是,群臣起身。
朱祁钰也站了起来,将手中大圭恭敬的放在一旁备好的宝案上,然后,往侧边退了两步,微微躬身,道。
“太上皇,请上座。”
这个时候,朱祁镇才直起身子,重新落座。
紧接着,朱祁钰也坐下,司礼监太监成敬上前,从宝案上,捧起一卷黄绢玉轴的圣旨,展开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奉先帝圣体之遗,适值国家中衰之运,痛几务擅专于权幸,致大兄误陷于虏庭,赖天地祖宗眷佑之隆荷,
第五百四十章:我,唯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