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必然会引起朝野非议。
但是,不亲自动手,不代表没有办法。
大明有的是敢把窗户纸捅破的人,其中最出众的,可就是都察院的那帮年轻御史。
这帮人要是活动起来,其疯狗程度,丝毫不亚于东厂和锦衣卫。
眼下,朱祁钰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让都察院的上百御史,来将这次殿试给说个底儿掉了。
这……
陈镒看着天子期待的目光,心中不由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天子既然把话都挑明了,他再继续装糊涂,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于是,沉吟片刻,陈镒斟酌着开口,道。
“陛下,如此大事,风宪科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眼下都察院诸多御史,都已整装待发,准备奔赴边境,督查地方清丈田亩,配合兵部整饬军屯,此为国之大政,不可轻忽。”
“再则朝堂之上,相互争斗在所难免,臣知陛下心有不悦,但是,臣仍是那句话,此事不宜闹大,否则牵连甚广,又扰动天下士子之心,难免令宵小之辈乘虚而入,恳请陛下思虑。”
说白了,不管是天子动手,还是御史们出动,最终的结果,都是会把事情闹大。
如此一来,十个读卷官谁也脱不了干系,对朝廷来说,有害无益。
而且,科举作为天下士子最为瞩目之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备受关注,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一旦闹大了,天下士子议论纷纷,到时候不处置都不行了,势必会成骑虎难下之势。
至于所谓的都察院人手都在整饬军屯上,不过是一个由头而来,都察院少说一百多人,就算是派出去不少,也不至于调派不开。
陈镒真正想说的是,御史们倒是没问题,但是,朝廷的精力未必能够顾得过来。
整饬军屯,本来就阻力重重,这个时候,再闹起殿试的事,让文臣内部分化,说不定会让整饬军屯也效率低下,到最后两头都做不好。
甚至于,在陈镒的心中,其实隐隐有些不解,不明白天子为何在此事上如此兴师动众,从最开始召七卿再次阅卷,到如今单独将他留下来,死死的揪着江渊等人不放,这不符合天子一贯的风格。
平心而论,这次江渊做的的确过分,但是,仍然属于正常的政治斗争范畴之内。
因势利导,步步为营,作为旁观者,陈镒对萧镃的遭遇表示同情,也能明白天子在洞悉局面之后的无奈。
但是,朝局之上,往往就是如此。
江渊并没有违背朝局斗争的规则,也没有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来陷害萧镃,当初萧镃做出这样的选择,本来就是风险和收益并存的事。
他没有看出其中的陷阱,只能说明他自己政治斗争的功力不够到家而已。
在朝堂上多年,陈镒见惯了这些事情,已经有些麻木了。
然而,面对陈镒委婉的“劝谏”,朱祁钰却摇了摇头,道。
“总宪岂不闻,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要说官场上的经验,两世为人的朱祁钰,看的比陈镒要多。
虽然没有实操过,但是,看的够多,眼界自然也就够广,而且,他还亲眼见过一个喜欢实操的后辈,更是汲取了诸多的经验。
政治斗争固然是残酷的,官场之上,你死我活是常事。
但是……
“朝局之上,为达目的相互斗争,此常事也,然有可恕,有不可恕,若起于政见,纵有过亦可宽恩,可若一开始便起于私利,便行之,亦不可纵!”
朝堂斗争不是错,但是,出于何种原因进行朝堂斗争,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说是为了政见不同,譬如于谦整饬军屯的过程当中,提拔亲信,掌控兵部,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将阻碍整饬军屯的人暂时旁置,这么做虽然未必光明正大,但是,却也并非不可接受。
可,要是打根上起,就是为了排除异己,牟取私利,那么,哪怕做的事情再是让人挑不出毛病,再是在规则之内所做,也都和前者性质不同。
闻听此言,陈镒愣了愣,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但是
第七百三十四章:论皇帝为啥喜欢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