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很明显,汉军并没有固营而守的打算。
作为机动兵力的三千西凉铁骑,更是远离了这两座军营约莫十里外待命着。
如此部署,牵弘得悉斥候来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复与多队斥候确定了好几次,犹不信,乃亲自引骑前来远远眺望了许久,这才肯信了。
彼疤璞狂妄如斯!
竟视我魏国大军若无物邪?
步骑不足万人,竟仍以三处分立的方式迎敌,欺我魏国士卒刀矛不利乎!
于须臾间,无尽的愤慨弥漫了牵弘的胸腹。
不过,他并没有丧失理智。
乃是让分出更多乌桓突骑充当斥候,将方圆二十里内皆刺探了一遍,确定汉军并没有邀当地羌胡部落为助力后,才亲自赶回去向毌丘俭与胡遵禀报。
就是在说罢军情之后,他还多加了句,“将军、使君,彼疤璞辱我军太甚!若不击之,恐士卒锐气尽丧矣!临阵,我部骑兵必能拖着逆蜀西凉铁骑,为将军与使君赢得破敌时间。若不能,我提头来见!”
对此,胡遵与毌丘俭相顾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各自眼中的无奈。
他们对郑璞如此托大皆有所悟。
无非乃是激怒魏军兵将、竞相求战罢了。
毕竟,若是魏军赶来了就地落营与之对峙、避而不战,彼将会慢慢陷入粮秣耗尽的困境而无奈徐徐退兵。
而且疤璞成功了。
牵弘的那句“若不击之,恐士卒锐气尽丧矣”,乃是所有魏国将士的心声。
不管怎么说,敌我悬殊如此之巨,且汉军气焰嚣张以自陷死地而辱之,他们如果都不敢战的话,恐“高第良将怯如黾”这句话从此就成为他们二人的生平断言了。
“牵将军果烈,可嘉!”
官职更高的胡遵拊掌而赞,慨然而道,“不过,军争当慎。我军如何调度,待翌日我与毌丘使君督兵赶至观摩后,再做定论。嗯,若果如牵将军所言,我必令疤璞知我魏军之锐!”
闻言,牵弘满意而退,继续前去监视汉军。
而他刚离去,毌丘俭便蹙眉,试声而问,“将军欲战?”
他们二人合兵赶来之时就有了共识,乃是打算将汉军慢慢耗到粮尽罢兵再追击,不到万不得已时不主动进攻。
“战与不战,待翌日再定罢。”
胡遵微微摇头,旋即又叹了口气,“仲恭方才亦听到了。我军将士誓师而来,若彼疤璞折辱而我等临阵不战,恐丧锐气。”
“唉......”
毌丘俭也叹了口气,不复作言。
二人沉默了一阵,毌丘俭却又昂扬作态,朗声说道,“将军,蜀兵虽锐,然我军亦可号精锐!若疤璞果真狂妄分兵落营,我军激励士卒一战,未必不能胜之!”
“此言大善!”
不由,胡遵大笑。
因为他心中是想与逆蜀野战的。
自从受邓艾牵连被逆蜀偷袭了高平城后,他心中一直有雪耻的念头。
如今郑璞弄险、连犯兵家大忌,他若是这都不敢倾力一战,那日后便再无颜面督兵了。
是夜再无话。
翌日,胡遵与毌丘俭督军赶至,距汉军十里外落营。
期间汉军派遣了数队西凉铁骑远远观看着,待他们择地落营后,便有一骑缓缓拨马而来,于约莫两百步外放下了些许东西,高喊一声“我家将军有书,且赠贵部督率一物”才转身离去。
对此,胡遵与毌丘俭皆讶然。
久闻疤璞有睚眦必报之名,不曾听闻彼战前尚有赠礼或送战书的君子之风啊!
待令人前去取来,发现乃是一书信与一木盒。
带着诧异,胡遵取了书信拆开而看。
亦瞬间须发皆张,且狠狠将书信掷于地,拔剑指着汉军营寨的方向咆孝如雷,“疤璞小儿,我誓杀之!”
一旁的毌丘俭愕然。
带着不解,矮身捡起书信一看,同样满脸铁青。
书曰:“某不才,督兵以来,不曾有败绩。今陈兵于此,
第491章、妇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