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曜的战败,并没有伤及关中的元气。
且如今正值寒冬季节,扼城池而守,对民生及士卒都没有损失。只要坚守到了开春,汉军必然会因为粮秣补给而罢兵归去。
战与不战,影响不大。
唯独被改变了的,乃是凉州那边的战事,曹真只能静候消息了。
而于大汉而言,魏延胜了一战且缴获极多,已然可称此番出兵有所得。如今再度陷入对峙,也不无不可。
反正,兵出之前,定下的战略调度中,他们本来就不会参与凉州的战事。
是故汉魏双方皆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来了凉州的金城、西平二郡。
其中,西平郡乃是献帝建安年间,从金城郡分析而出。世人对它通俗的称呼,乃是“河湟谷地”。
不过,整个河湟谷地,并非是一片大型冲积平原。
而是由湟水水系诸河谷,及积石峡以西的一段长约200公里的黄河河谷所组成的;可分别将之称之为“湟水河谷”与“河水谷地”。
湟水河谷占了西平郡疆域的十之七八。
南北两侧由拉脊山脉与达坂山脉夹在中间,从西海东北角(海晏县)发源而来的湟水,从中间浩浩荡荡东去,于四望峡处注入大河。若是看形状,湟水河谷十分类似于一片树叶。两侧山脉蜿蜒而下的支流与湟水都是脉络,一同将这片树叶灌溉成为沃土。
且气候温润,可满足农耕的需求。
这也是为何繁衍于此地的羌人部落,皆半农耕半游牧的缘由。
生活在这里的羌人,往往占据一段河谷抑或者湟水支流的肥沃山沟耕牧,建立种号部落,各自称雄。
此乃优势,亦是弊端。
优势,乃是指羌人部落不用像河套平原的鲜卑、匈奴等游牧民族那样,过着典型的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每岁通过耕种储存的粮秣,增强了他们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
弊端,则是每条河谷的羌人部落,都是自成体系,彼此各自为政。不管是通过战争兼并抑或者血脉融合成为一体,还是共盟抵御外敌,皆堪称几无可能。
此生存状态,也是造就湟水河谷内叛乱频发的缘由之一。
中原王朝统治此地时,通常会采取“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的手段,区别对待,避免他们联合,以便于维护官府的权威。却常常因为执行之时,把控不好权衡的度,从而引发一些被打压的种羌忍无可忍,拉拢族人举起叛旗。
从而,也导致许多旁观的种羌,出于投机获利的心理,半推半就的加入叛乱。
且许多本地汉人豪右,不会放弃这种播种自家野心的机会。
西羌叛乱难以根绝,并非偶然,亦非必然。
自从汉军夺取了陇右之地、对凉州虎视眈眈后,魏国为了集中兵力与精力对抗汉军,有一些明智之士,也开始思考安抚羌人部落的办法。
魏雒阳庙堂的衮衮诸公,乃是采取了减少了河西四郡的关隘的通行费用,让出丝路利益让他们不与大汉合流。
魏征蜀护军郭淮,转来金城郡任职后,便通过恩威臧否来立信。
对不臣者,驱兵讨之;率众臣服者,则是问老恤幼、宣晓仁义,让众羌皆服。
而生长于凉州的庞淯与杨丰却大为不同。
他们在整个凉州的羌胡各部中,皆威信甚著,缘由乃是心中所秉承的信念乃是“义”。
春秋战国时的“义”。
人恩我,我杀身以报。
人虽无恩于我,义之所在,我亦往之。
对待羌人部落也是如此。
他们二人前来任职后,先是逐一拜访了各个种羌部落的首领,问明各人所期所求,随后才前来寻督金城、西平二郡兵事的郭淮。
给了两个选择。
其一,若是魏国愿意提供粮秣辎重,他们可招募三至五万羌人为魏国而战。
但是这种征兵法,忠诚是没办法保证的。
战事若胜了,这些羌人绝对会再第一时间抢占战利品,甚至不吝于对袍泽拔刀相向。
若是战事显出颓势,就要提防他们临阵逃
第181章 河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