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
自己竟然给大明正塑苗裔启蒙开悟,岂不是一代帝师太子少保?
而且洪文定的品性在朱红枚和洪熙官的教导下一点都不歪,当众指责冯锡范被陈近南视作有胆识有正气,能指挥野兽则说明洪文定异于常人天生贵相。
陈近南想通了当即离席向朱红枚和洪熙官长揖作礼,真是感激泣零:“公主和熙官受了委屈,臣替万民感激公主拳拳之心,谢熙官庇护大明根泽。”
朱红枚和洪熙官只能生受,不过朱红枚还是撬了撬嘴角:“也不算得委屈,熙官是本公主的驸马,为朱家忍受骂名也是应份。”
洪熙官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侧身避过,在这方面他远没有朱红枚犀利。
陈近南再行一礼才直身而起,仍然激动不已:“文定的身份掩饰得太好了,公主的确深谋远虑,文定,这个名字就不是普通人能受得起的,微臣竟然没悟透,实在是愚昧。”
说她胖朱红枚还喘上了:“现在好受了吧,还要当拗相公吗?熙官都跟你说过当一朝宰执远比当军师要来得爽快,你当时就是个榆木疙瘩。”
陈近南有些羞赧,回想起来洪熙官确实是有过这番提醒。
当时让陈近南给洪文定开蒙似有深意,帝师当宰相,这不是历朝历代的传统么,为弟子鞠躬尽粹鞍前马后,可不就是理所应当。
原来是这层意思,唉,自己在第一层,朱红枚和洪熙官都到第五层,差一点就辜负了,想到此外陈近南不觉冷汁涔涔,差一点湿了后背。
轻易就忽悠住了陈近南,洪熙官来当白脸收口子:“陈军师,此事还不宜声张,却可告知于克臧,没有允他跟着延平王离去也是忠孝之道,圣人教诲,小杖受大杖走,非为不屑,实乃至孝,子侄辈如果能替父辈修补过错挽回声誉,也是孝道。”
陈近南大感其然,忙不迭点头,他会找机会跟女婿谈心。
洪熙官是故意将郑克臧留下的,为的是给人一种印象,天地会认贤不认亲。
只要有能力,只要品行没问题,什么出身都不是问题,这是千金买马骨,能改变宝岛大军的风气。
郑克臧受了陈近南的影响,行事更趋君子之风,同时他也会成为洪文定的好帮手,师兄嘛,算是一家人。
说实话,陈近南自己也认为跟朱红枚合作远远比原来为郑家做事要开心得多,至少他看到了将士们脸上久违的笑脸,这是有奔头的迹象。
在小岛上当个山大王也不见得比在大王朝为政一方好,后者更能实现人生抱负,因为舞台大了,锣鼓声高戏更彩。
安抚住了该安抚的人,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在宝岛、琼崖进而吕宋甚至整个南海推行恳植,广积粮,缓称王。
其实这些政策陈近南早就向郑经进言过,也试行过,都看到成效了,可郑家又缩了回去。
洪熙官道出了陈近南一直不得其解的原因:“郑家原来是海盗出身,抢掠惯了,来得轻松就不愿意费力气,让他们静下心来植造发展实在是天方夜谭,所以郑家割据一岛还行,却没有成为王朝的底蕴。”
这话在理,陈近南稍事对比就发现了洪熙官所言直击要害,不能生聚民众的一伙人,就是乌合之师。
没纲领没目标没办法,也不怪得郑家江河日下。
洪熙官觉得要把这个教训深刻入脑:“事情要规划在前面,不要以一岛的视野来盘算,而要以一个王朝天下的观念来谋事。”
陈近南自是如闻知音:“如此说来,平伏南海就势在必行了,只有整个南海才能支撑起北望中原之举。”
想法很好,做起来却很难,陈近南马上就提出了困难:“可想要大规模屯恳,人力是一个大问题。”
洪熙官功课备得足,他举起了三根指头,一个一个地掰:“人力的来源有三,一是大规模移民,二是革新耕种的技术强民,三是护住民众的营卫育民。”
陈近南苦笑:“实不相瞒,这三件事我也一直在做,但收效甚微,单就移民而言,陆上的百姓不愿意出海,因为风险实大,十有三四葬身鱼腹。”
洪熙官却很轻松:“造船啊,革新造船技术让出海更安全,大家就没有了
185、龙归汪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