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199年),对于淮南一带的百姓来说,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年月,从年初的频频战乱到年末的安宁详和,其中的变化如不亲身体会,是很难有真实的感触的。
笑声重新在寿春的街头响起,这是叫卖的小贩与客人在说笑着,他们脸上皆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这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寿春,这座荒废多时的城池在九江郡守刘馥、破虏中郎将张辽的治理下,正逐渐开始恢复昔日的繁华,最近的这二个月,因为徐州的战乱,从北方逃荒来的百姓越来越多,精壮劳力的增多为刘馥在冬季休整芍陂渠提供了人力保证。
淮水源出于绵绵群山之间,依靠的是股股山泉的汇流滋润,而它的支流则没有这么幸运,淝水依靠的是芍陂这座湖泊的接济,而一旦遭遇天荒年景,芍陂或是干涸,或是涝灾,使得淮南一带的收成都会大打折扣。
高宠用刘馥来担任九江郡守这个要职看重的是刘馥治理地方的能力,一年前,刘馥任合肥太守时,政绩突著,他一面集中民力修建坚城,一面让屯田军民开挖沟渠,把施水与淝水两条不同的水系沟通,从而在枯水期能使巢湖的水北流到缺水的淮水流域,而在丰水期也能让排泄不畅的淮水多了一条入海的通道。
这些措施的实行为淮南一带的丰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今,他把这一套成功的经验运到了芍陂,目的就是要把淮水以南建成继吴郡、丹杨之后的又一个粮仓。
与刘馥一道治理淮南的还有一批年轻有为的官员,他们都是在扬州首次州试中涌现出来的俊秀,其中最优秀的几个被慧眼识人的鲁肃选派到了扬州屏障——九江郡,他们中能力最强的有二个,一个是陈郡阳夏人何夔,另一个是东莞人徐奕,这二人一到寿春,就被刘馥任命为临淮令和曲阳令,担负起治理一方的重任。
论及贡献,刘馥、何夔、徐奕这些人并不比那些在前方领兵打仗的将领差多少,正是刘馥等一大批地方官吏的共同努力,才使得原本底子薄弱的江东有足够的粮草和给养维持一波又一波的战事。
这些年来,文武并重一直是高宠选用人才的尺度标准,武能护土,文能兴邦,两者缺一不可,与根基雄厚的中原、河北、荆州相比,江东被视为偏僻的不毛之地,高宠立足这里,除了垦荒种谷发展经济外,还必须有包容万物的气度和胸襟。
何夔是科考第一期的头名,当初在讨论谁为第一时,有人指出何夔与袁家有姻亲关系,取之不妥,对此,高宠听罢一笑了之,何夔是何夔,袁氏是袁氏,若仅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一个良才,高宠觉得太过荒唐可笑。
破虏中郎将是高宠升任扬州牧后加封张辽的官职,在太史慈、徐盛等将领先后被调往江夏一线后,张辽已成为了高宠军在淮南的最大的军事将领。
面对空虚的淮水平原,张辽知道自已肩上的担子。
他与高顺一起重新招募了二千兵士补充了陷阵营、雁北骑的损失兵力,这些新兵在高顺严格的训练下,战斗力和阵法熟炼程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他们唯一缺少的就是实战的锻炼。
高顺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与身体上的外伤相比,他心理的疮伤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与正当壮年的张辽不同,年近四旬的高顺对于官场上的名利已经看得很淡,年轻时的渴望和冲动消褪后,高顺追求的只是一份忠义和责任。
对于这个人人疯狂的乱世,他早已没有什么留峦,即便是交情深厚的张辽来劝谏,高顺都没有改变心志。
但是,那一天,扬州牧高宠来到病榻前,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将军执意赴死,宠不相拦,只不过将军死后见着温侯,待问起:吾之妻女何人照应,将军该如何回答?”
若真有生死轮回,见着温侯该如何作答,高顺不知道,这个叫同是姓高的年轻人用他敏锐的目光洞察着一切,他只用短短一句话就击中了高顺的弱点。
是的,主公吕布虽然不在了,但貂蝉和吕姬还在,所以,高顺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用自己的余生来呵护历经坎呵的貂蝉母女。
刘馥治政、张辽治军,这样的配备在高宠西征江夏之后是必须的,而在他们的后方,广陵太守陈登可倚之为援,因此,虽然淮南的军队不是很
第一百三十九章 会师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