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徐庶,问道:“军师之意如何?”
徐庶瞄了一眼身旁一脸怒色的甘宁,悠悠然道:“吾居颖上时,闻纪灵乃万人敌,非上将不能敌也,昔子义、汉升不在此处,此一战事关我军荣辱,还是宠帅亲自出战为好!”
“军师,是视我甘兴霸若无物吗?”徐庶话音未落,甘宁一夹马腹,催马而上,他的持戟的右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微微颤抖。
甘宁一马冲出,大喝道:“纪灵休走,待我来擒汝!”
“汝是何人?”纪灵见敌阵中一将杀来,遂喝问道。
“巴郡甘宁来取你的狗头。”甘宁说罢,一戟径刺纪灵的颈项。
纪灵虚晃一刀,架开甘宁的月牙戟,喝道:“我道是谁,原是无耻江贼,纪某瞧不上你,快回去让高宠出战!”
甘宁被徐庶一激,本就已是怒气冲冲,现在听纪灵如此一说,更是怒极。
“待我取了你的首级,再带你去见我家宠帅罢!”甘宁怒骂道。
正叫骂间,纪灵身后的袁术阵中又有一将催马杀出,截住甘宁撕杀起来。甘宁见此人生得尖嘴狭面,身材矮小精干,再持上一杆长枪,穿上甲衣活象极了一只蹦跳着的猴子。
“贼寇休狂,且看看我雷薄枪的厉害!”
甘宁见纪灵拔马回了本阵,替他与已对敌的换成了一个人不象人猴不象猴的东西,这架式分明是瞧他甘宁不起。
战无三合,甘宁抖擞精神,迎月牙戟挑开雷薄的枪,顺势便是一戟刺向雷薄的咽喉。
“猴头,去死吧!”甘宁凝视着戟尖滴落的血珠,狠狠的咬牙吐出这几个字,那雷薄还未等察觉出痛楚来,便已被甘宁挑在戟上,直摔落到十几丈外,这一摔足有百斤的重量,便是一头牛也是经受不起,那雷薄象一摊烂泥一般躺在地上,眼看这已不活了。
甘宁本是巴郡豪族,先前沦落江贼,乃是迫不得已,故此他最恨别人称已为贼,雷薄不知死活的冲将过来,实是自寻死路。
袁术军卒一个个张着嘴木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战场之上一时鸦雀无声。
纪灵在阵前瞧得清楚,见雷薄不出三合便丧了性命,军中士气低落,不由得勃然大怒,持刀拍马而出。
“甘宁,可有胆气与我纪灵一战!”纪灵怒喝道。
甘宁擒戟遥指,大笑道:“纪灵,方才怯战后退的是你,可不是本将军!”
甘宁的话如同一把巨锥直刺入纪灵的胸中,在两军万余兵卒的注视下,纪灵的一对环眼已被怒气染得血红,他双手擒三尖刀,催马便向甘宁杀了过来。两人各举刀戟,战到一处,双方都使出浑身的招数,纪灵力大刀沉,甘宁戟法精熟,这一通撕杀直从午时酣战到申时,两人大战三十余合,未分胜负。
后面观战的高宠见天色已晚,阵上的甘宁、纪灵皆已是汗透甲衣,再战下去恐会两败俱伤,连忙让兵卒鸣锣收兵。甘宁正撕杀得紧,忽听得高宠军后阵锣声急促,遂虚晃一戟跳出战圈,悻悻然回归本阵。
“有胆气的话,明日再战!”甘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回头大声喝道。
说罢,甘宁拔马回转本阵,屹立在本阵迎接他的,是锦帆军将士如雷般的欢呼声。
“哼——!”纪灵冷哼了一声,脸色显得异常的难看,甘宁的骁勇实是出乎意料,这一轮苦战下来臂膀一阵酸痛,方才差一点握不住手中的三尖刀,象这般的死拼实在是得不偿失的很,明日复战且看老子踏平你的营寨。
昏黄的天色让这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终止了下来,对于高宠来说,首次交锋的结果是满意的,除了斩杀了敌方一员大将外,甘宁在与纪灵的交战中也没吃到什么亏,这让将士们看到了取胜的希望和信心。
高宠主帐中,犒劳的宴席早已摆上案头,酣战之后的甘宁袒着衣襟,端坐在上首,他的脸上战斗的潮红色还没有完全的退去。
“这一回,纪灵再不敢狂妄了吧!”高宠举樽一饮而尽,在看到甘宁替自已出了一口恶气,高宠的心情自是无比的舒畅。
甘宁亦是大笑道:“今日若不是宠帅鸣锣,我定已斩了纪灵的狗头了,明日再战的话,纪灵定会是个缩头乌龟,不敢出阵了!”
第六十七章 逍遥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