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噼里啪啦,不等他说话,一顿臭骂。
司马谦沉默着。紧抿着嘴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概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靠谱过。
他第一次如此恨自己,恨自己以前真t的从来没做个人。真是个人见人厌,光闯祸的垃圾。
是的,他以前在和父母对吵时,愤怒地诅咒过,诅咒过他父亲去死,诅咒自己去死。
“怎么不说话?姑姑家也不去,小姨家也不去。就在外面浪。跟长辈他们电话也不打!晓不晓得他们天天打电话问你情况。晓不晓得大家都很担心你。大半夜的说什么你爸出车祸了。安的什么心!”
司马谦他妈妈黄珍越说越气,连连咳嗽起来。
“妈,你没事吧???怎么咳嗽了?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吗?我爸他真出车祸了。”
司马谦听到咳嗽立马很紧张,立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妈,你是不是衣服带少了,感冒了?”
哪怕心里隐隐有疑虑怀疑是非冠肺炎,可都会下意识地避开。面对至亲之人尤其如此。
“没有!还不是被你气的!早晚被你气死!”黄珍左手捂着胸口,隐隐有些难受。
明明一句关心的话,却让司马谦他妈很不开心。她最近被这个烦透了,心情非常不好。
村里没有一例,连接外村的路都被挖断堵起来了,每天都有人站岗巡逻,安全得很。
只是听说她从武汉回来,乡里乡亲都很恐慌,刻意疏远他们家。
昨晚村长甚至在楼下喊话,让所有人不要出门。村里会协助购买吃的喝的等日常用品,有那么强制居家隔离的意思。
甚至在门口贴上了“武汉回乡人口家庭”和“禁止外出居家隔离”字样的封条。
虽然都能理解,只有严防死守,才能早日抗议成功。但多少心里很不是滋味。
黄珍和大姐亲姐妹之间倒没什么。但跟其他一个屋檐下的亲人,忽然有了一层很深的隔阂。
不约而同地让黄珍在房间里单独吃饭,由她自己洗碗筷和洗衣服。甚至在三天前,把家里唯一的电磁火锅送到她房门口,每天配上一袋子蔬菜和肉丸混合装。让她在二楼房间里单独开火。
听说村长出资买了个大痰盂,专门方便她在房间里就可以解决大小号。除了出来倒痰盂和洗脚水,洗碗筷,她几乎都不用出房间门。
而每个人只要在公共空间里,都戴着口罩,甚至刻意避开同时出现。偶尔遇见了黄珍,眼神里都是焦虑和恐惧,飞奔着躲回自己房间。那样子就像遇见瘟神。
她的大姐几乎每天都会紧张兮兮而又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体温如何。反复询问有没有去过海鲜市场,有没有接触过有症状的人。
大姐每次问完都会很不好意思地跟黄珍解释和道歉。说这是关心她,也是给家里和村里人一个交代,让他们安心。
亲人们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彼此防备,甚至不如北上广互不打扰的合租室友。
这种怀疑和盘查,加上一个星期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房间里,搞得黄珍整个人都要崩溃抑郁了。
她好后悔年前非要听什么鬼“大仙”的话回老家来迁祖坟。说什么鼠年家里会有一大灾。只有迁祖坟才能化解。不然也不会被滞留在农村,回不了武汉,一家人分割开。
待在村里,被嫌弃被怀疑,被孤立在一个小小房间里。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担心儿子,不知道他这年过得如何,有没有饭吃,穿得暖不暖,孤单不孤单,为什么不去小姨家或者姑姑家过年。
“妈,”司马谦脑子里刚刚两个小人一直在打架,“说”还是“不说”让他很纠结,“你保重身体,早点休息吧。”
“还保重身体?”黄珍一下子被戳中泪点,“你这两天到哪里鬼混去了?视频也不视频。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根本睡不着觉。”测试广告2
第165章 失去之痛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