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芸这段有点忙,隔三差五加次班,这让高天的搬家计划不得不一次次往后延。
吃完晚饭,高天正打算简单收拾一下行李,李振宇登门了。
“没啥事儿,就是过来跟高总汇报一下,郝仁斌几个人的判决书下来了。”李振宇在沙发上坐下,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调侃高天。
“你不说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咋判的啊?”丢给他一根烟,高天问道。
“郝仁斌是主谋,判的最重,十三年六个月,胡四儿、金柱子等帮凶五年到十一年不等,量刑最轻的是个叫王海的家伙,后来审问时我们发现,这货跟你小舅子还有牛半吨情况差不多,好死不死的瞎几把去掺和郝仁斌的事儿,要不是他后来又主动交代了一些其他问题,怕是也要给放出来了,不过最后还是以协助销赃罪,判二缓三当庭释放了。”李振宇居然也会爆粗口。
“嘿嘿,这么说,我那小舅子和牛半吨运气算不错的。”高天起身,给李振宇泡了杯茶端过来。
“这事儿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别到处去胡咧咧,说出去了容易遭人嫉恨。”
“明白。”打量了李振宇一眼,高天笑道“振宇哥,看您今儿红光满面的,咋,升官了?”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抽了口烟,李振宇颇感惊讶。
“嗯嗯,非常明显,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你个臭小子,呵呵,组织上信任,升我干个指导员。”
“哟,这么说,除了所长,全所就属您最大了呗?”
李振宇站了起来,说道“工作不分三六九等,都是为人民服务。成了,我就不跟你扯闲篇儿了。哦,对了,胡四儿他爹也判了,流氓罪,三年。”
说完,他抬腿往外走。
高天在后面哈哈大笑,这年月,流氓罪的涵盖范围很广啊,大到人身侵犯,小到作风问题,都能往流氓罪上套。
老-胡家这两年也是倒霉,这下好了,经过一番不懈努力的作死,爷儿俩终于在监狱里胜利会师了,这可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啊。
把振宇哥送走后,高天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并进行打包,为搬家做准备。
费了半天劲把衣服全摞到包袱皮里包好系紧,他又从床底下拽出来两个巨沉的樟木箱子,打开盖后傻眼了,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衣服啊,都长毛了。
捏了个衣角提起来一瞧,这货顿时苦笑不已,这是自己三四岁时穿的儿童装,破的破烂的烂,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再往箱子里面扒拉扒拉,发现箱子最底下压着件绣着大白牡丹花的红兜兜,高天震惊了。
靠!
这也是哥曾经穿过的?
一个奶娃娃,光着屁股穿一件红兜兜,pia在床上蠕动蠕动……
咦……
不堪入目啊不堪入目。
一想到那个画面高天就哭笑不得,心说老妈也太会过了,都多少年的衣服了,还留着。
问题是这玩意儿它又不下崽儿,时间长了还长毛,留它干嘛?
起身出门找了个化肥袋子回来,一股脑把这些破衣烂衫全装里面,高天提着就出了门。
“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去哪儿啊?”陈丽芸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儿。
高天把化肥袋子打开,苦笑着说“翻出来一堆旧衣服,破破烂烂的,味儿还特重,我去扔了。”
陈丽芸往里面一瞧,也乐了,“嘿,我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你从哪儿翻出来的啊?”
高天笑道“从我床底下那两个樟木箱子里面。”
陈丽芸扒拉扒拉,把绣着白牡丹花的肚兜留了下来,“这兜兜我可得留好喽,这是你姥姥给你做得第一件小衣服呢。”
高天的脸色那叫一个千奇百怪,捂着脸兜头就跑。
羞愤难当的样子引得老妈哈哈大笑起来。
丫把这些没有一点价值的破衣烂衫全丢垃圾桶里,回来后给老妈炒了个大葱鸡蛋,又下了碗面端到她面前。
看着上了个小夜班的老妈吃得贼香,高天就有点心疼了,
63 乔迁新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