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朝中官员敬佩,可那都是血战换来的,说起边疆战事,只怕尽是血泪过
往。
而对于方老夫人来说,虽不曾亲见战场之惨烈,却是时刻在深宅内院里感受着战场的残酷,失去了入山的丈夫,抚养大了未成年的儿子,再把他送去战场。
刘夫人心中之恸,绝不是自己在战马下险些丧命,也不是阵前负过伤,而是那样铁血的岁月之后,却被圈禁了一颗真心,求而不得,又眼睁睁送走了最想护住的人……
秦念西听得此处,虽是心中已经大概明了,刘夫人这病从何而来,又是如何急转直下。
有人为了不使苍生染血,宁肯儿郎尽失,满门孤寡,女儿家披甲上阵,只为御敌在外。
秦念西看着刘夫人,却想起前世大乱之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最后的火光,再次烧痛了她的心。
又想起阿娘,刘夫人和阿娘,一颗痴心,何其相似,只不知,这一场重病之后,她的血也许还热,她的心,会不会凉。
广南王太妃开门唤了人,打了温水奉了茶进来。
刘夫人净了面,痛哭过一场之后,倒是精神了不少。
方老夫人眼圈还是红的,却只是握着刘夫人的手,安慰道:“阿媛,嬷嬷去的时候,把你托付给了阿娘。嬷嬷不怨你,嬷嬷如今已经入土为安,你一定要好起来,去嬷嬷坟前祭拜,让嬷嬷安心才是。到时候,阿娘一定会押着大郎,让他到嬷嬷坟上,上香赔罪。”
刘夫人本来神色已经趋于平静,听得方老夫人提及钱思恒,却突然闭了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广南王太妃见状忙道:“阿念,说了这么多,如今可找到缘由了?”
秦念西忙屈膝道:“还请夫人见谅,不知夫人这月事之痛,是从那回坠马之后开始的吗?”
刘夫人听得秦念西如此问,又仿佛进入了回想之中,许久之后才道:“那日回到营中之后,我才发觉是月事来了,就没太在意。加之那回只乳娘跟在身边,乳兄受伤,乳娘就没顾得上我。可第二日,月事又没了,后头几个月又偶然有,偶然没有,再到了第二年夏天,才算又来了,应是从那时,开始腹痛。”
秦念西蹙眉道:“当时为何不请医?”
刘夫人只嘴角扯出一丝笑,却是摇了摇头。
广南王太妃道:“营中大夫皆只擅外伤,而且,这种事,只怕不好开口。”
刘夫人叹了口气才道:“军医手里,都是生死之事,加之本身人手就极紧张,我兄长和乳兄当时都生死未明,我哪有心情管这些事。加之先前有许久,我这月事也并不规律,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而且我虽自小得父兄疼爱,却也不是金尊玉贵长大的,这点痛,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秦念西微微叹了口气道:“可这伤,却是你后头所有这些病的因由。”
刘夫人分辩道:“我当时并未受伤啊,只是被雪激了,来了的月事又回转了去。”
秦念西摇头道:“若我所料不差,夫人坠马那日,并非月事,而是处子之血。加之雪地激战,湿寒加身,回营之后又没有及时处理。湿寒阻于内而伤未治,淤积不下,日积月累,后头腹痛越来越重,葵水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少,可是如此?”
刘夫人自听得第一句,就讶然抬头看向秦念西,见她说得极其认真,而且越说和自己症状越相合,最后只惊得她竟无法言语。
秦念西看过蹙眉的方老夫人,还有面无表情的广南王太妃,继续道:“夫人性情有异,也是由此而来。”
秦念西说到这处,想了想,却并不再往下说了。
见秦念西不再言语,方老夫人攥紧的帕子似乎瞧瞧松了松,广南王太妃只看着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一时间,室内静寂无声,刘夫人终于回过神,呐呐道:“你是说,我,我那不是月事,而是,而是……”
秦念西点头道:“我等医家唤此为麦齿,麦齿破而见红,本就因其较之人体皮肉更为脆弱,稍重之力便会见血,坠马这等外伤之力,足能致其破裂,夫人实在不必萦于怀。”
刘夫人轻声道:“那,那回也并不是我第一
第一百零四章 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