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可能会如何处置他,他又该如何去应对。
但是,洪承畴却一时顾不上他。
&墨!取纸笔来!本官要写信给博洛大将军,提示他一下,莫要中了南蛮李华宝的诱敌深入之计!”
几张雪白的信纸铺开,书童在一旁研磨好了一砚台浓浓的黑亮墨汁,却发现自己的主人兼老斗手中捏着紫毫毛笔,望着桌上印着宣抚使洪专用笺字样抬头的信纸,一阵阵的发愣。
&儿。”他用有些嘶哑变形的声音低低的问着自己的。这个名字,是他收到了这个小旦出身的书童之后,给他取的。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还以为是可儿,“可人儿”的昵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科儿,科尔沁草原女儿的意思。他还是忘不了当夜在三官庙里的那个蒙古女人。那匹在他身上肆意驰骋的小母马。“怪不得李卫儒喜欢收集异族女子到房中,果然是与中原女儿不同风味!若是大清能够江山一统,老夫少不得也要收集一些各族各地佳丽来,也算是天下太平,五洲同乐!”
&可知这纸墨从何而来?”
&老爷的话,这不都是行辕庶务采办而来的吗?若是老爷觉得不好,那奴婢明天传话给他,让他在这淮安府再行采办些精品便是了。”
&必了。只怕到了京城,也未必能够采办到什么别样的东西。”洪承畴没头没脑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书童科儿和船舱中伺候的人们都是他身边近人,却都对他这话摸不着头脑。
&纸,这墨,都是从李守汉治下而来。连号称是人文荟萃之地,文房四宝产地的江淮之间都用得是他李家的纸墨,还有何处不是使用他李家的纸墨?”洪承畴在心中长叹一声。用一句说俗了的话来概括,受历史局限性,洪承畴那颗两榜进士出身的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商品倾销这类的概念和手段。他只看到了这一路北上,沿途各地看到的南中商品在市面上横冲直撞的景象,便是他这个朝廷一品大员,桌上写信用的信笺和墨这类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出自南中。
&铳炮到火药,从粮食油料盐巴到布匹绫罗绸缎,还有那些不是出自南中的?”洪承畴一边笔走龙蛇写信告诫提醒博洛不要推进速度过快,免得中了李华宝的奸计,一边脑子里倒海翻江的思考着南货泛滥的情形。虽然眼下南米南布渐渐少了,火药铳炮更是难觅踪迹。可是,其他的南货却仍旧在市场上比比皆是。“唉!彼等一面在战场上与我对峙,一面又有大量货色在我大清治下出售。我大清,一面每日里作战日费何止万金,一面又有大量银钱流水价流淌进入南中商人的腰包!这又该当如何是好?”
下笔千言,倚马可待。洪承畴笔下的功夫十分来得,况且脑子里原本已经有了颇为成型的想法,自然是一挥而就。一封书信写成,自己又在灯光下读了一遍,没有什么错漏笔误之处,又以工笔小楷誊抄了一遍,签名花押,用上图章。命人取来关防大印,在书信封套上用了关防。
唤来行辕中军,“命人连夜启程,沿运河南下,火速过江,送到松江府前敌,面呈大将军博洛王爷处!三日之内务必送到大将军面前!各地沿途官吏,若有拦阻,杀无赦!”
那中军却是面有难色,看着洪承畴那白净面孔上杀气浮现的神情,口中有些嗫喏“大人,三日内只怕是不行,以标下看,三日内沿运河南下,怕是连江边都到不了的。”
&话怎么说?!”洪承畴终于爆发了,那个当年的洪疯子,洪魔王瞬间回到了宣抚使洪大人身上。一夫而怒,千人辟易。何况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见洪承畴暴怒,一副马上就要杀人的神情,舱中众人登时浑身冷汗直冒,除了行辕中军和书童科儿之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行辕中军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努达海,“这个狗奴才,定然是他说话做事狂悖无礼,惹恼了宣抚大人,一会少不得要借你这颗脑袋来平息大人的怒火。”心思电转口中却是依旧平静严谨额回复“大人,晚饭时河道衙门送来了军情通报,南面扬州的邵伯船闸,两日前被贼匪袭扰,火烧了船闸。眼下,船闸损毁严重,运河河水泄尽,河中大小船只动弹不得!”
&说什么?!区区的小股贼匪,怎么知道滋扰烧毁运河上的船闸?”洪大人当真是要杀人了!
船闸,又称“厢船闸”。由闸室、闸首、闸门、引航道
第七百六十四章 彼攻我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