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怜悯之色,掌心处无数微小的气旋倏生倏灭,诡异地散发出淡黄色光芒。
一个是剑术至尊,代表了中原武学的至高成就;一个是密宗领袖,乃西域高原的最强者。两人之间的碰撞,既是武者的较量,也是两大民族的较量。吐蕃、回鹘等西域民族,从来只敬畏强者,绝不屑于和弱者称兄道弟。昔日大唐衰弱时,野心勃勃的赤松德赞便派骑兵攻陷过长安城,烧杀淫掠,劫掠财物无数。如今大宋崛起,究竟底蕴如何?是不是外强中干?巴桑法王此番试探,亦包藏有不可宣之于口的目的。
场外诸人中,最揪心的莫过于云中侯了,万一姜烈落了下风,这结盟之事可没那么顺利!楚翔、姜浩云等年轻人紧紧盯着两大高手的一举一动,或多或少有所感悟。至于众少年因根基太浅,除了被密宗咒语震得恶心欲吐外,就没有什么特别感触了。
姜烈抬手一点,指风笔直射出,如利剑破空,一往无前。
巴桑法王右掌一挥,掌力鼓荡,汹涌澎湃。
噗!
两股迥异的内劲交触,如同一记闷雷炸响,令天地都颤动了几下。但见狂风骤起,横扫十数丈内的落叶枯草,直冲半空。
众少年心神俱颤,噗通、噗通接连跌坐在地,一时站不起身。
待风沙散尽,姜烈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神色淡然。而巴桑法王同样沉静如山,仿佛从未曾出过手。
就在众人暗自猜测胜负的时候,姜烈拱手道:“国师的大日如来神掌炉火纯青,威力无穷,令姜某大开眼界。佩服!”
巴桑法王道:“姜掌门的剑指暗合天道,锐不可挡,不愧是剑中之帝!小僧下一回东进中原时,还要厚颜求教,见识见识轩辕门的其他神功绝学。”
姜烈道:“古人云高处不胜寒,若有幸和国师于凌云峰品酒论武,当是人生一大快事!姜某保证,国师定会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巴桑法王笑道:“姜掌门果然爽快!快则三年,迟则五载,小僧必会登门赴约。万一小僧遭遇不测未能成行,也会派出得意弟子前去聆听掌门教诲。”说罢合什施了一礼,转向云中侯道:“云施主,听闻你们一行遇袭,损失惨重,后用假经书为饵,摆脱追兵的纠缠,那么真经书现在何处?”
众少年听闻他提及此事,暗地里咬牙切齿,怒目相视。
云中侯肃容道:“请国师放心,天竺古经由我贴身收藏,纵死亦不会丢失!为了吐蕃和大宋的万千百姓着想,还望国师大发慈悲,促成两国结盟。此乃功德无量之壮举,千古流芳之善事,日后或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巴桑法王点点头,道:“战火延绵,荼毒百姓。止戈休战,人心所向。本国师有幸参与结盟盛事,深感荣耀,势必尽全力说服我国大王。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不敢妄下断言。”
云中侯道:“有国师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想起那数百位惨死的同伴,不禁喟然长叹,总算没有让他们的血白白流淌!为免夜长梦多,他随即拜谢告辞,和巴桑法王一行远赴吐蕃不提。
姜浩云壮起胆子问道:“爹,您刚刚和巴桑法王那一番较量,究竟是谁胜了?”姜烈微微一笑,道:“我没赢,他也未输。”姜浩云愕然道:“莫非竟战成了平手?”姜烈仰首望天,悠悠道:“我剑未出鞘便和他平分秋色,他岂能不主动退走?”
众人恍然大悟,到底是巴桑法王稍逊了半筹!姜烈若当真拔剑抢攻,其威力立时暴涨十倍不止,纵使强如巴桑法王,亦只有主动退避三舍,以免撕破了脸皮下不了台。
姜浩云笑道:“吐蕃国师又如何?还不一样要吃瘪,灰头土脸的缩回雪山脚下?呵呵,传得神乎其神的雪龙寺也不过如此嘛。”
姜烈正色道:“浩云,雪龙寺汇聚了密宗诸派强者,人才济济,号称是西域第一宗门,岂可等闲视之?他们一来是恪守寺规,以避世修行为主,二来鲜少踏足中原,如神龙不见首尾,所以名声不显罢了。何况巴桑法王回寺之后定闭关苦修,最迟五年将再次向发起我挑战!届时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姜浩云道:“如果是在凌云峰上比试,外来者必败无疑!”
姜烈不置可否,朝傅惊涛、叶白宇打量两眼,招手道:“你们俩过来,让我瞧一瞧。”
第十二章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