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正盛,正自惶惶不安不愿坚守烈谟海与论钦陵正面交战,正好接到松赞干布的军令简直如聆仙乐。
他在苏毗国不受待见、遭受猜忌,只能依靠不多的部署驻扎烈谟海以盘剥过往商旅税金为生,若是因为死守烈谟海导致部下损失惨重,自己往后何以立足? 还是赞普有人情味,知道我过日子不容易所以并未强制命令死守,相比之下自己那个妹妹苏毗末羯就过分多了,不仅苛虐兄妹更盘剥国人,弄得怨声载道、
群情汹汹,自己何如脱离苏毗国投靠赞普,为赞普效力?
或许有朝一日立下大功,能得到赞普之支持返回国内废黜那个妹妹登上国主之位也说不定。
该死的苏毗国传统也不知从哪一辈传下来的,居然只有女人才能成为国主,天下之大、何曾有此传统?
简直荒谬! 左右将领没一个恋战的,论钦陵在吐蕃算得上是青年一代第一人,智勇双全谋略出众,如今更是连续攻克那录驿、文泉驿,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谁疯了挡在
他面前?
“将军,既然赞普已经有令,那咱们现在就撤吧!”
“论钦陵很厉害啊,他那个弟弟更是一柄钉头锤阵斩勒布杰,挡不住啊!” 苏毗羊雄抬手将乱哄哄的言论压制,沉声道:“诸位,咱们在苏毗国便不受待见,如今赞普这般体谅我们准许咱们不必死战可随时后撤,但假若咱们当真未等
接战便撤退将烈谟海拱手相让,你们说赞普会如何看待我们?”
有人不解:“那有什么好看待的?是赞普亲自颁布军令,又不是我们违背军令弃城而逃!”
也有人说:“赞普让咱们以保全为要这明显是要重用将军啊,若望风而遁恐有损将军在赞普心中的分量。”
“是赞普让我们撤,怎能反过来还影响将军的分量呢?”
“赞普让咱们撤那是体谅咱们,可怜咱们,可若是当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赞普又凭什么重用将军?没人会重用一个懦夫!”
苏毗羊雄道:“正是这个道理!” 他大手一挥,沉声道:“传我军令,全军列阵御敌、守护驿站!咱们纵然要撤也要给赞普带去一份功绩,论钦陵想要穿过烈谟海就让他扒下一层皮!只要狙击
论钦陵,耽搁他前进的脚步将他重创于烈谟海,拿到一份功绩之后再有序撤离!” 身为镇守烈谟海的将领,不管谁下的命令只要不战而退就是巨大的耻辱,到时候就算赞普想要重用他也抵不住旁人的冷嘲热讽,“败军之将”哪有什么受重用
的资格?
相反,既然有了准许撤退的命令,那么凭借优势兵力镇守烈谟海,给予论钦陵迎头一击之后再从容撤退,那面子上就好看多了。
论钦陵虽然厉害,对上他自己心里也打怵,可仅只是阻击一下、凭借地利、兵力之优势延缓对方一下难道都做不到吗? 那些没想明白的也都有所领悟,纷纷点头,当即兴致勃勃的集结部队列阵御敌,在苏毗国他们不受待见,可现在马上就要成为赞普直属之部队,地位骤然提
升,往后整个吐蕃谁还敢瞧不起他们?
而现在他们就要阻击论钦陵,展示战斗力、延缓论钦陵前进步伐之后再从容撤退。
烈谟海畔的道路狭窄平坦,地面是反碱的泥土被多年来反复践踏之后硬如铁石,一侧高山、一侧大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万余人在狭窄的道路上排列阵势,前排兵卒半跪于地、手持大盾,每一排盾手身后是长矛兵,典型的唐军用来阻截吐蕃骑兵的阵列,现在被吐蕃学了过来。 再之后是弓手,虽然吐蕃没有强弩、制弓工艺也不行,甚至箭簇大多是青铜所制,但噶尔部落的骑兵同样只穿着轻甲防御力极差,颇有“矛不行但盾也不行”
的完美逻辑。
风从大湖上吹来,战旗猎猎作响,没多久便见到远处骑兵奔腾之时掀起的尘土以及轰鸣的蹄声。
噶尔部落的骑兵由远及近,最先一排黑色的影子迅疾而来,铺满狭窄的道路使得冲锋之势愈发有一种排山倒海、山洪迸发的无敌威势。 待到对方即将进入一箭之地,苏毗羊雄高举起的手臂猛地落下,千
第一千七百五六章 烈谟海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