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挑眉,是浓浓的八卦之心好吗。
她转头笑问顾辰:“昨夜赵应荣都快哭晕过去了,你都没给他一句瓷实话,他怎么就对你这么言听计从了呢?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顾辰用手抿了抿鬓边,眼角得意的飞扬,双眼亮晶晶的:“这话说的,什么迷魂汤,还孟婆汤呢,你别忘了我可是顾神仙,能把他那发黑的印堂给洗白喽,他能不对我死心塌地的吗?”
“死心塌地,还以身相许呢,你个妖道。”姚杳嘁了一声,走过了顾辰的身边,走到了阳光下。
临近晌午了,阳光正盛,驱散了山里阴冷的气息,暖阳穿过层云树林,清风徐来,树影飘摇,空气清冽旷然的令人心头一震。
顾辰追上姚杳,撇嘴讥讽道:“你这是嫉妒!”
姚杳嗤的一笑:“你高兴就好。”
午食果然如二人所愿,摆在了正厅的三层台榭上,帐幔随风起起落落,露出布置绮丽的楼阁,倒是有几分京中世家大族宴请时的豪奢。
姚杳和顾辰站在厅堂的正门前,还没上楼,便已经闻到了肆意流淌的浓郁酒香。
二人抬头看了看那足以令人惊艳的台榭,别有深意的相视一笑,齐齐上楼。
台榭中已经有几个男子或坐或立,看到顾辰二人到了,薛绶赶忙迎上前来,一一介绍。
“师叔,小师姑,这位是二当家李长明,这位是三当家窦威岐,这位是寨主的长子赵浮生赵大公子。”
姚杳跟着薛绶的介绍一个一个的望过去。
二当家李长明和三当家窦威岐都没什么特殊之处,都与寨主赵应荣一样,从长相到打扮都是一脉相承的土匪苗子,一看就知道祖传的手艺是打家劫舍,只是从这三个人的名字看来,这三个人的确是异姓兄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姚杳掀了下眼皮儿,飞快的掠了那赵浮生一眼。
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青涩莽撞的年岁,可他的双眼中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持重。
眼波流转,便是算计。
赵浮生察觉到了姚杳在打量他,转头目光审视的一扫,正对上一双清凌凌的杏眸。
姚杳的偷窥被人撞破,受了惊吓一般红了脸,干干净净的杏眸弯了弯,露出一抹清澈又羞怯的笑。
赵浮生顿时戒心尽去,摇头哑然失笑,这还是个孩子呢,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搞得他草木皆兵的。
姚杳低垂了眼帘,暗自一笑,这姓赵的倒是比他爹的心眼多,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几个人相互行礼寒暄,各自落座不久,便有水匪面带殷勤的笑走进来,殷勤的上酒上菜。
姚杳垂眸一看,今日的午食很有些意思。
今日的午食跟昨夜的暮食全然是两个风格,没有了世家大族宴请时的精致,粗陶盘子里堆砌满了半肥半瘦的大块肉,浓油赤酱,红彤彤的。
酒也换成了辛辣刺激的烧刀子,食案上也没有摆着酒盏,而是开了酒坛的泥封,整坛酒直接搁在食案上,浓郁的酒香熏的人心头沉甸甸的。
整桌饭菜看下来,满眼的大鱼大肉,不见一根青菜丝,一股妥妥的山寨土豪风,看着就犯腻。
这帮水匪是要灌死他们吗?
姚杳啧啧舌,按理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做水匪的标配,可她怎么就从这标配中看出了不怀好意的感觉呢?
是她太过小人之心了吗?
她自我怀疑了一番,抬头跟顾辰对视一眼,竟然从他的眼中也看出了自我怀疑,诧异的双眼中明晃晃的写着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微微挑眉,看来这是一顿鸿门宴,好吃不好走啊。
片刻过后,赵应荣适时出现,全然没有了昨夜凄惨和卑微,爽朗而飒然的笑着招呼众人。
姚杳很自觉的扮演好天真无邪小师姑的角色,只低头大快朵颐,绝不多说一句话,还得分心出来听顾辰与他们虚与委蛇。
包骋和王友亦是只吃不说话,但时不时的抬头和姚杳眼神交汇间,都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警惕心。
台榭中的人多半都各
第四百七十七回 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