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铭的衣襟,抬膝朝他面门上一送,紧接着又是一个扫腿,将李永成也给撂倒在地。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眼瞅着上一秒还生龙活虎的四个人,下一秒已然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哀嚎鬼叫,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直过了许久,方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大伙于是一齐上前,将四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帮他们拍去身上的尘土。
定国也正准备上前安慰几句,却听有人在身后喊他道:“好你个张定国!几日不见,又在这儿欺负兄弟们!真是不害臊!”
都不用抬头,只听声音定国就知道,定是香莲来了。
大伙一看到香莲,皆相视会心一笑,当即一溜烟全跑了个精光,只把定国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哎,我说你们干啥呢,别走啊……”定国满脸尴尬,拔腿就想去追。
见定国也要跑,香莲赶忙一把将他拽住,笑嘻嘻地说道:“宁宇哥哥,你跑啥?我有事找你呢!”
“唔,有啥事,你说吧。”定国偷偷暼了眼香莲美丽的面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自从离开凤阳,定国还是头一回见到香莲,只见香莲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东西,一把将它塞进定国手中:“喏,这是给你的。”
“这是啥?”定国好奇地将红布一层层打开,原来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我说香莲妹子,这东西可贵重了,你是哪得来的?”
听定国问起,香莲脸色微微一红,小声说道:“宁宇哥哥,上次凤阳的事……一直想要谢谢你。不知送你些啥,碰巧前些日子在庐江县衙过道上捡到了这个。”香莲偷偷瞥了一眼定国,又继续说道,“昨日我进城问了算命的先生,说这东西能保平安,所以我就想着,平日里天天打仗,刀枪无眼的,不如就把它给你……宁宇哥,你可别嫌弃。”
等到香莲把话说完,定国捧起玉佩,凑近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在那玉佩之上雕刻着一个精致的倒置宝瓶。
“喏,你瞧这倒置的瓶子,算命先生说寓意着平安到了。”香莲指着玉佩上面的图案,跟定国解释了起来。
定国若有所思地将玉佩又放回了红布内,重新将它包好,一本正经地对香莲说道:“香莲妹子,算命先生的话你听听就好,可别当真了。你想,这东西若真能保平安,它先前的主人,又怎会生死不明,这玉佩又怎会被你捡到呢?”
“这……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这玉佩多多少少都有些吉祥平安的寓意,戴在身上总不是坏事嘛!”瞅着定国不解风情,香莲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可,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定国手里握着的玉佩,就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瞧着定国这副模样,倒是香莲突然恼了,一把将红布包裹着的玉佩从定国手中抢了回来,气哼哼道:“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不要拉倒!姑奶奶我还不稀罕!”
说罢,香莲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香莲,我不是那个意思……”望着香莲远去的身影,定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道,“莫不是我说错了啥?”
就在定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时候,却见靳统武快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将军,敬帅有紧急军令下达,命咱们即刻拔营向西,经湖广走郧阳故道入陕。”
“好呀!这是要打回老家了!”定国听罢心中忍不住一阵狂喜,早把香莲生气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原来,就在刚刚的军事会议上,张献忠采纳了张可旺避实击虚的战略,决定趁洪承畴的秦军主力离陕,向西长途奔袭,经霍山、英山入湖广汇合马守应、过天星等部,然后经枣阳、襄阳,循郧阳故道,夺占官军兵力空虚的商州。
当天夜里,张献忠所部义军便悄然离开宿松,不知所踪。紧随其后的官军再度扑了个空,洪承畴的围剿计划又一次宣告了破产。
四月初,洪承畴在汝州召开军事会议。
在会上,洪承畴总结了近期围剿失利的原因。他认为制贼当有长策,先前官军追到河南,义军便去陕西,官军追到陕西,义军又重新退回湖广、河南,如此来回折
十 张献忠奔袭入陕 洪承畴汝州定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