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渐停，萧音也进入了尾声，飞鸟略过天空，走兽奔向林中深处，在秋千上睡觉的陆羽也醒了过来。
他揉着眼睛从秋千上坐起，看到的是两双期待的眼睛，混迹于市井间十数年的他想也不想的拍手道：“好！好听！”
于是两双目露期待的眼睛也跟着笑了起来。
“十师弟的琴音又有所精进啊！”
“哪里哪里，九师兄的箫声才更让人流连啊！”
陆羽：“棋逢对手，酒逢知己，两位音律早已登峰造极，不相上下啊！”
“是极！是极！”
“有道理！有道理！”
乐师满意，听众也满意，又是皆大欢喜。
……
……
一个浑身沾满五颜六色花瓣的人席地而坐，陆羽坐在他的对面，眼神呆滞的看着他。
沾满花瓣的人叫王持，排行十一。
王持：“太阳为什么会东升西落？”
陆羽：“不知道！”
王持：“苹果为什么会落在地上，而不是飞上天？”
陆羽飞速举手：“这我知道，是因为引力！”
“引力是什么，我没有听过啊？”
陆羽：“……有个叫牛顿的人可能知道，我的物理老师应该也知道。”
“牛顿是谁，你家老师住在哪里？我想拜访一下！”
陆羽：……
看到陆羽沉默，王持有些了然的敲了敲脑袋道：“不方便透露吗？那我们换个问题。
人生来就注定会死去，为何还要来体验这一遭生老病死，世间疾苦？”
陆羽：“有疾苦自然就有极乐，苦尽甘来！”
王持摇头，显然不是很赞同：“有些人生而平凡，一生颠沛流离，未曾感受到极乐便已死去。
有些人胎死腹中，未曾呼吸过这个世界的气息！
有些人生而早夭，也未曾享过极乐！
他们只经痛，为经乐，何来甘？”
陆羽：……我叫你大哥，你别问我了好吗！
这注定是磨人的一个时辰，这位在书院研究科学与哲学的家伙，再这个纷扰的世界里注定是寂寞的。
师兄弟们听完他的问题总是拂袖而去，夫子听完他的问题总是笑而不语，说是要他自己领悟。
今天陆羽来了，可以陪着他聊一个时辰，这让他很开心，他不是要得到问题的答案，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
傍晚时分，意犹未尽的王持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眼神茫然的陆羽下意识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持走了，嘴角带笑走的，独留陆羽一个人坐在草甸上，眼神呆滞的在哪里说着：不知道！
半响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陆羽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这是那张捕获昊天的计划书。
与之前稍有变化的是，他在忽悠夫子上天探路的计划下面加了一行小字：“打入书院内部！”
他拿出毛笔，又在这个计划上添了一行字：坚持就是胜利！
看着渐晚的天空，陆羽去池塘边钓了一尾金色鲤鱼，又趁着夫子吃饭之时，去他的酒窖里偷了一坛九江双蒸。
黄昏时的彩霞映射在他略有些醉红的脸上，就着糖醋鲤鱼，喝着九江双蒸，他又觉得明天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带着酒意，陆羽沉沉睡了过去。
虽然在书院以后可能会累一点，但不得不说足够安全啊。
……
……
一夜无事，清晨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陆羽陪着书院老六和老四打了铁，组装了一套盔甲。
又陪着老五和老八下了棋。
休息过后，他又陪着老大李慢慢在池塘边钓鱼。
“不放鱼饵？”陆羽指着空空如也的鱼钩说道。
“自然！”李慢慢将没有鱼饵的钩子沉入水中，悠闲的钓了起来。
既然别人能钓，陆羽自然也只能空钓了。
第十七章 枯燥且丰富的书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