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尖锐了。
“阿御早已长大,如今站在咱家面前的是建晟侯爷。”
许有德吩咐底下人送上来珍馐佳酿,同隋御在内室里边进食边长谈。在隋御离开的这几年里,雒都都发生了哪些重大事件,许有德都如此这般地跟他详述一番。
酒过三巡,隋御终于问出口“许公公,先帝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这次回来是单纯的想为元靖帝讨一个公道?”
“我还想弄清楚当年我战马坠崖的真相。当初不想计较,是以为牺牲我自己可换天下太平。”隋御自嘲道,又举起酒盏饮下一杯,“我知道我错了。”
许有德放下箸筷,说“我能再次出山是仰赖当今圣上,你现在要我回答先帝的死因,阿御就不怕我转头告知给陛下?”
“我今日来见的是曾经旧友,而不是当朝掌印太监。许公公看着先帝和我一同长大,最理解我们之间的情谊。”
“司尧找过你了。他是曹宗远的人。”
“连宫卫军都被曹家控制了。”
许有德用罗帕擦干净十指,缓缓地道“你在雒都也有眼线,是顾光白吧?那厮面上演的油腻,但咱家知道,他是禁军里最有本事也最血性的一条汉子。”
隋御没有否认,只道“校事厂的办事能力居然强到这等地步。那许公公觉得阿御到底抱得什么心思呢?”
“阿御,入朝吧,只有掌握住实权,你才有资格调查你想知道的真相。”
“许公公想让我替今上扫清夺权障碍?”
许有德蹒跚起身,自暗格里掏出一沓密封的卷宗。他颤巍巍地交到隋御手中,说“这里有两份卷宗,一份是当年你战马坠崖的来龙去脉,一份是清王府起兵造反的所有过程。”
“是今上让许公公给我看的?”隋御攥着这沉甸甸的答案,一时惘然不已。
“我是跨过校事厂调查甚久得来的结果,阿御不可全信,里面涉及到的人或事,你可再去派人深入调查,待你把这些卷宗都消化好了,你便知道咱家的心向在何处。”
锦县,建晟侯府。
凌恬儿挺着已然显怀的肚子在庭院里散步,似乎听到上院里传来欢声笑语,便凑趣儿地去往霸下洲内。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府里怎么这么热闹呀?”凌恬儿打帘迈入西正房明间,只见水生带领一众人在里面算账。
众人见她过来起身让座,芸儿笑道“郡主可算说着了,今儿的确是个好日子。阜郡那边来了信儿,铸造出来的铁器已在你们东野境内售卖开来,虽产量还不太多,但反响颇好。侯爷请来的铸铁师傅都倍儿厉害。”
凌恬儿跟着高兴起来,拊掌笑说“不枉卿尘他们忙活这么久。”
“锦县这边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哎,要是侯爷和夫人在家里就好了。他们去雒都那么久,一点音信都没传回来。走的时候就没带多少银票在身上,也不知道够不够用?”水生放下算盘,唉声叹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凌恬儿抚着自己的肚子说,“真的,这种事情我比你们有经验。”
众人正说着话,但见金生自府外走进来。芸儿没仔细瞧他的脸色,只摊开掌心,催促道“赶紧交出来。”
“这大热天的,我连口水都没喝上,你就要我赶紧交出来?你真是我亲娘子啊!”金生一连喝下三碗绿豆汤,才算缓过来气色。
凌恬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夫妻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快点,快点。”芸儿干脆直接动手,在金生袖袋里掏来掏去。
原是第二个月贩盐的收支明细。他们以前只知道贩盐很赚钱,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贩盐居然这么赚钱。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盐场已有供不应求的趋势。
“这么多?居然这么多?我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钱!”芸儿忙递给邓媳妇儿细瞧。
水生也凑上前大致阅览一番,说“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金生白了几人一眼,坐到一旁扇起扇子,道“到了季节,原打算同去年一样,找渔民下海打渔,还能再赚下一笔。但最近海上不太平,老有不明船只在远处停泊。”
第285回:入朝才能掌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