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还留有一条很大的缝隙,还能看到潘耀辉遗体的衣服。
曾淑萍见状便满是悲伤心疼,她突然大声地在哭道:“爸,爸啊!没想到呀,你一生不知为人做了多少的好床好家具,你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木匠师呀,你一生、几十年来都不知摸过多少的古木好料啊,但却没想到呀!你死后,却只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烂松树棺材,盖也盖不住!爸啊!你就这样去了!我不舍得!我不愿意啊!爸啊!你好凄惨啊!……”
这哭声感染得在场的人们都在纷纷地落泪,人们看着棺材、都在愤愤地摇头……
在当地,厚葬死人,主要是表现在棺材上,这上好的棺材要用楠木、金思木、柏木等古木,一般的也要用杉木,而最差最贱的就是松木,因为物以稀为贵,松木在当地满山都是,而且松木生长快质地疏松,埋在地下后则容易腐烂,起不到保护尸骸的作用,更何况,潘耀辉的棺材还装不下、盖不住他!
人们见了此状后,则都更加看不起、甚至是在鄙视和唾弃起了潘志鸿了。
就这样,潘耀辉便被草草地按缩减了的当地的丧俗葬在了离潘家村约二、三里路的后山上。
在埋葬了潘耀辉后,人们带着偏见、带着不满、带着唾弃、带着耻笑,便在对潘志鸿的表现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一时便在乡间传了开来了。
以致在当天的晚上,都没有几个送葬的人留下来吃潘家的“硬饭”(丧饭),这一方面是人们在唾弃潘志鸿、不给他情面,另一方面也是想为何小红省下些所费。
在晚饭后,终于,那忍无可忍的作为村中长者的老耕叔便颤巍巍地来到了何小红家里了。
进门后,那还处在悲伤中的曾淑萍在为老耕叔让座斟茶倒水,但是,老耕叔却颤巍巍地黑头黑脸气急凶凶地在说道:“我不坐、我也不喝茶了!我今天是要来训斥、教训志鸿的,他太不像话了!……”
何小红见状,她便哭丧着脸对着老耕叔说道:“叔,别说了,耀辉在生时都说了,都有难处啊……”
此时,坐在板凳上的潘志鸿惊愕而又目光无神地抬着头在望着老耕叔和母亲何小红。
老耕叔却很严厉地打断了何小红的话,他在厉声地说道:“不!我一定要说!你们爱听也好,不爱听也好,我都一定要说!作为咱潘家村的老者,六叔公已年纪太老了,走不动了,他不会来说了,而我还走得动,我如果不说的话,就没人会说了,将来就是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他们这些年轻的一代了呀……”
旁边的何小红又在流泪,而曾淑萍也望着老耕叔在抽泣了起来。
接着,老耕叔便指着潘志鸿的额头、在劈头盖脸般的说了起来了:“志鸿啊志鸿,你呀,你太让叔公我失望了呀!原来以为,你考上了大学,去了上海,跳出了山门,跃进了龙门,能够光宗耀祖,能够给你父母带来好生活,能够改变你父母的命运,但是,你看!你看看!你毕业后的这几年来,你都为家里做了些什么呀?你爸你妈从你那里得到了些什么呀?……”
一听这话,潘志鸿便低下了头了,他的泪水便溲溲的在直下,他无言以对了。
何小红见状,她便泪水纵横的说道:“叔,别说了,我和耀辉只有他一个儿子,我儿子他也难受呀……”
老耕叔说道:“就是因为你只有他一个儿子!我都看不过眼了,我才要说!你看,你毕业后的这几年来,你不但没有寄一分钱回来,就连信也很少写回来了,对父母不闻不问!虽说现在是困难时期,全国也许都一样困难,但是,你是咱潘家的子孙啊,这最起码的孝道你应该懂吧?原来以为你很有出息,你考上了大学,能争气出人头地,但是,你看你……”
老耕叔顿了顿后又说道:“我就不期盼你能为咱村做点什么,就这一次,在你家里,这次你爸的死,就不说你不能尽孝送终,就连你爸病了这么久,你都还不知道!这丧事更还比不上埋一只狗……你知道吗?你爸一直就不想拖累你,麻烦你,他一直在掩藏自己的病情,他就没想要告诉你,他到死、在快要咽气的那一刻,都还在对大家说:别麻烦打搅我的儿子潘志鸿,他在上海的生活也不容易。你爸辛辛苦苦一生为你,这到头来,唉!……全村人,这十里八乡的人,都在对你嗤之以
第43章 不孝子孙众人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