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们士气的伤害也就越大。
“该我们上了.”
弗莱德在我身边轻声说道,他转身牵过自己的战马。
一只手阻止了他,那是我的手。
“你不能去,你不能冒这个险。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去,唯有你不行.”
我说。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我不希望他这么做。
那是些危险的敌人,而他是全军的统帅。
倘若他出现了意外,我们的准备、我们的计划就毫无意义了。
他是无可代替的领袖,有他在,我们是一支军队,而如果他不在了,我们就只不过是些在战场上等待屠刀降临的靶子而已。
“必须得我去,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弗莱德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心很潮湿。
“是他们杀了队长,杰夫,是他们。
我可以不恨我的敌人,因为这是战争。
可我不能不恨他们……”他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
他的眼睛里有怒火,也有泪水。
我明白,我无法劝阻他。
其实,从我认识他那天起,就没有人能够劝阻他,不是么?我松开手,牵过另一匹马。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我跟着你.”
“不行,你要留下,你还带着伤……”我翻身上马,用缰绳把裹着绷带几乎没有知觉的左手捆绑好。
“你说的对,我的朋友,是他们杀了队长……”我含着泪。
他的话语触动了我心中那块永远难以抚平的创伤,让我想起了那个令人尊敬的背影。
我的心中涌起一阵思念,随之而来的是对对面那些无声骑士鲜血的饥渴。
就是他们,带走了让我尊敬一生的人,而现在,我有一个机会亲手为他复仇。
如果仍然不成,或许我可以和卡尔森同死在一把刀下吧,那个指引我生命的军人。
我以此为荣。
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兵迈出阵列,弗莱德、红焰、普瓦洛、埃里奥特和我都在这支队伍中。
我们沿着自己的阵前来回横向移动了一遍,然后以整齐的队列重新停止,与对面那群安静的骑士遥遥相望,摆出挑战的姿态。
这些骑兵是红焰的骄傲,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坚强战士。
他们的骑术或许还不是那么精湛,武艺也没有那么高强,但这都是在和我们面前那些无声的怪物相比的。
除了现在的敌人,我相信这支部队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强于自己的对手。
我们似乎正是在向那些我们不可能取胜的敌人挑战。
我们身后,惴惴不安的士兵们稍微鼓起了勇气。
一开始,他们小声的嘀咕,为他们的领袖担忧。
但当看到我们的骑手以不输给对手的英姿奔驰时,他们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了欢呼声音。
与怯懦地等待战败相比,他们宁愿相信年轻的统帅可以赢得这场骑兵对决。
弗莱德慢慢踱至空地中央,抽出战刀“墨影”高高举向城楼那面蓝色旗帜下高贵的身影,冷笑着做了一个挥砍的手势,然后又缓缓回到队列前方,静候对方的反应。
温斯顿人被激怒了,他们的队列在骚动,这些注重荣誉的勇士们无法容忍尊敬的统帅被如此侮辱,尤其是当对手摆明了要来一场公平的战斗时。
如果我是路易斯太子,即便明知道这场军队之间的“决斗”有所图谋,大概也不会拒绝。
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倘若他对对自己这种公然的侮辱视不做任何反应,原本几乎达到顶峰士气也会开始低落吧。
而在数量上不占优势的守军而言,士气和地形或许是他们目前仅有的比我们优胜的地方。
在那面湛蓝的跃马旗帜下,金发的统帅走到城墙边,向城下等待命令的军官示意:接受挑战。
偌大的广场上,热血与尘土一同飞扬,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两队骑士向各自的右侧移动,来到城墙两侧距离最远的地方,在得到足够的冲刺距离之后相互间举起的枪矛。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试图把他们当作在战场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敌人,缓解着敌人的强大给我的心中带来的重压。
可这根本不可能,仅仅是看着他们我都觉得自己的双眸在灼烧,面对如此恐怖对手,你几乎永远不可能做好准备。
但我并不畏惧。
因为卡尔森与我们同在,因为弗莱德正在我身边。
好吧,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一定会离去。
今天是挥剑复仇之日,我血为证。
他们动了,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比较缓慢,但渐渐快了起来。
敌人无声地将长矛平举,对准了我们的胸膛。
我们没有动,我们在等。
我们甚至没有摆出防御的架势。
不知这违背常理的姿态是否让我们的对手意外了,但显然这群久经沙场的勇士们不会因为这一点反常而对敌人手软。
随着马蹄声的加剧,他们穿过了半程路径,离我们越来越近。
若是两边城墙上的尖叫呼喊声小一些,若沉默骑士们的马蹄践踏泥土的震动弱一些,若擦过他们耳畔的风声能够停歇,将真实的声音传递到他们耳中,
第六十六章魔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