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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的强大,在此战中暴露无遗。要说萧隐不担心不害怕,那怎么可能?
“哎,南方魔军虽败,可唐军兵强马壮,钱粮充足,大梁危矣。”江陵皇宫之中,萧隐在宫宴上手持金杯,忧心忡忡的说道。
做了一年皇帝,萧隐原本漆黑的头发都花白了,半是因为忧虑,半是因为沉湎酒色。
他现在占着湖广。襄阳,江陵,潭州,鄂州等大城重镇都在他手里,人口千余万,听起来很是强大,但萧隐心中清楚,大梁其实很弱。
因为…缺粮!
湖广本是鱼米之乡,宋时人口非常繁庶,高达两千余万。可才七八年,就人口减半了。
尤其是这一年多,湖广兵连祸结,战乱绵绵,导致流民暴增,田地抛荒。这让原本是粮仓的湖广,遍地嗷嗷待哺。
粮食,竟然成为比兵马更重要的东西。
没有粮食,他就没法子养兵,就没法子稳定人心。至于百姓的疾苦,萧隐这个豪强出身的人,其实是漠视的。
这也是他为何不像李洛那样镇压豪强,推行均田令的原因。
非不能也,实不愿尔。
萧家本就是世家豪强,是江陵巨族,他起兵纯粹是因为恢复梁国的野心,白莲教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他和湖广各大豪族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他痛下决心镇压豪强,他既没那个魄力,也没那个意愿。
就连他宫中的嫔妃,大多也是豪门之女。当然,萧隐一旦失败,这些豪门也不会承认那些女子是他们的女儿。
萧隐能做的,无非是用官位笼络豪族士绅,争取他们合作,一方面为梁国输送人才,一方面捐纳粮食,帮梁国渡过难关。
这次大战,萧隐被逼急了,用武力逼迫豪族士绅纳粮。豪绅们虽然捏着鼻子捐纳了一部分,但对萧隐也心生怨恨。
于是,战后萧隐第一道圣旨,就是给出大量官职告身,向豪绅示好,以招纳贤才,举荐贤良为名,笼络豪绅,改善关系。
萧隐这样的出身,和李洛崔秀宁完全不同。他当然也是在意民心的。可他所谓的民心,不是草民百姓的人心,而是士绅的人心。
事实上,萧隐的做法并不愚蠢,起码以前的很多统治者也是这么做的。在豪绅和草民之间,没有几个帝王会为了草民而得罪豪绅。
像朱洪武和后世太祖那样的人物,历史上真的没几个。绝大多数反而是萧隐这样的人。
你能说他错么?
主要是大半的人才和资源掌握在豪绅手里。萧隐不可能像李洛那样,用一个仅仅识字的村正,来担任县令。在他看来这实在太荒谬了。
这也是李洛让他瞧不起的地方。哼,用村正当县令,简直岂有此理。
就是白莲教中的老兄弟,也几乎全部在军中任职,极少有担任文官的。他自己从来不认为那些老兄弟能胜任文官。
萧隐虽然造反,但他可不是泥腿子,而是妥妥的世家豪强。
萧隐感慨了一句,看向自己的儿子萧焱,“赵王,你和唐王一起打仗多日,对他应该很是了解,你说说,唐王其人如何?”
萧焱站起来说道:“禀父皇,唐王文韬武略,天下雄才。然而看似恢宏大度,雅量高致,实则狡诈诡谲,崖岸险峻。此人既像魏武,还似昭烈,实为当世之枭雄。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参加宫宴的光明公主辛苦,闻言小嘴微微一撇。她承认,萧焱看人很准,李洛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可萧焱这么说李洛,却让她心中不舒服。
哼,要不是唐王,梁国都亡了,你们父子会是什么下场?现在南方刚刚大胜,北方仍有数十万鞑子铁骑,你们就要挑起争斗么?
萧隐神色寡淡的放下金杯,让身边的宠妃再次满上,声音有点苦涩的说道:“如此说来,李洛必要灭梁,一统南国了?”
萧焱冷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将来梁唐必有一战,二者只能存一。”
中书令首阳道人站起来说道:“不如和赵宋结盟,共抗强唐。”
户部尚书徐彧站起来说道:“陛下,不如向元廷称
第594、595节 我是蚩尤大王?东山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