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便觉得有些怪异,这种儒袍的质地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小农户的家中。
张良抬起头,看向睡塌,如果烧得是我的衣物,那么上面应该躺着的人自不必言说。
“小的也不知道,今一日都在田里忙活,一回家,便成了这样,小的心里苦啊,一辈子的婆娘,还有幼儿,死不闭眼啊。”
老汉没有上前,只在后方发出哭腔,悲痛甚至小过恐惧的声音。
张良恢复了镇定,看着床,心中微动,说道
“老汉,你说你姓张…”
暗中的挪动的脚步停下。
张良转过身,看去,只见那名老汉在摆放农具墙角翻找什么,沉默了会,说道
“你…在找什么?”
老汉不答,只低着头翻找,很快便从中拿出一块被脏布包裹的长条物品。
“惹了半天,只惹出了你来,那位司寇始终不曾出现,亏了很多啊。”
声音有气无力,沙哑,如同死前吊着最后一口气。
老汉的模样似是有一瞬间模糊,等再看清时,已经如同地上跪坐的死人,僵硬,面无表情。
张良脸上血色渐退,背后的士卒更是不堪,一个直接晕了过去,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个吓得不止后退,被尸体一拌,摔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汉左手握着那长条物品,右手僵硬缓慢的撤掉了脏布,是一把剑,秦式的青铜剑,辅于五料的利剑。
“左手的剑,两百年前的用左剑的高手之中,唯有一人,你很聪明,隐藏了这一点,就连那名剑客也没有看出。
这么轻易便能杀死一名先天高手还有保留,你的武力要重新评估了。
左手剑,冷剑君,我以为会是那名大盗前来杀我。”
张良背负着双手,平静杵在原地,对方此刻现身,已经算是稳操胜券。
“你很有底气…让我猜猜,你的底气是从何而来。”那僵硬的面庞上,眼珠挪动,面上带着阴暗,挪动头颅,看向门外的夜色。
“是包围过来的三千士兵吗?混在行人之中向着这边摸过来,城防军没动,你向那些人借的兵?挺有能力,不过太…”
“天真…”张良此刻终于露出了不明显的笑意,找到你们的藏身之处了,他布下的兵力,都很有目的性的分散。
能够说出三千兵力,他已经明白那个区域究竟在何处。
“恐怕应该叫儿戏吧,你们这些江湖高手,最大的本事是五步爆起杀人,无论外在的防卫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只要被近身…”
张良轻声说道,脚步缓缓后踢,面色轻松,淡然的笑道
“但是不给你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能引你出现呢,没有三千士卒,甚至还会让你起疑心。
可以了,动手吧。”
轻柔,却掷地有声的话语方落。
后方,一张半人长的案桌呼啸间的越过了身体,直扑那人而去。
木然的老汉眼珠动了片刻,右手捏着剑尖,一剑弹去去。
刷…
一道黑芒骤现,仿若切开的空气,飞扑而来的案桌立时分成了两半。
两双眼睛在其中的缝隙之间对视了在一起,一双带着木然,一双带着兴奋。
易容术,伪装成士卒吗?好计谋,杀了这人不算亏本,就是没有赚头。
老汉闪过思绪,冰冷的大脑浮现一句话。
没剑的剑客,还能称得上剑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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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娘子却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