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倒是京兆府尹冷情冷血了!
“大胆!”师爷怒喝道,“鲁家是否还有人存世,我们衙门自会查问,倒是你们一口一个鲁家死绝了,倒是稀奇的很。从案发到现在,鲁家人的尸首,不见你们出来理,如何知道鲁家人死绝了?”
在外嗑瓜子看热闹的百姓闻言后窃窃私语,不少议论声都说钱家做生意不老实。
“公主富有千户,区区小利,于公主而言不值一提。公主尚在京郊清净寺为先帝守孝祈福,公主仁善不计较,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过,既然你们非要如此,本官倒是不能不允,去给京郊清净寺汝安公主送消息,请她明日进京一趟!”京兆府尹虎着一张脸沉声道。
堂下几人闻言后,立时变了脸色。若是这京兆府尹,真的将软公主的大驾请了来,依着汝安公主在民间的名声和年纪,钱家这场官司是本根就没有赢面的。
正在几人踟蹰间,京兆府尹欲退堂会内室,却突然被一人叫住。
“府尹大人且慢,咱家有事要禀!”一道沉沉的声音从衙门外,人群后传来。
众人都自行让出一条路来,堂上几人循声看去,只见一面白无须的青年男子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女子。
“不知公公是哪个宫里伺候的?”京兆府尹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眼,又听得他自承咱家,便知他是内侍。
那人微微欠身,算是行礼,“咱家是承欢宫大总管,在汝安公主、廉郡王和庆宁县主跟前儿伺候。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来人正是朱公公。
朱公公正了身子,他道,“咱家封公主之命,将流落在庵中的鲁姑娘送来。”身后女子小步从朱公公身后挪开,有些畏缩的看了众人一眼后,又飞快的垂下头去。
钱家人蒙了,看戏的百姓瓜子磕的更起劲,京兆府尹拧眉问道,“朱公公如何证明她是鲁家姑娘?”
朱公公正了正身子,淡淡笑道,“这原是一场缘分。”
鲁家姑娘的出现,当然不是一场缘分,是中秋当日金昭训转告给萧扬欢的消息,她说鲁大发妻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后来鲁大又娶,继妻生了一双儿子后,便看前头发妻留下的姑娘十分碍眼,几次想将鲁姑娘卖了换钱给儿子娶妻。
但发妻早些年侍奉老人得当,鲁姑娘又是常年在祖父母身边照顾着,继妻一直没能如愿。直到鲁家祖父母去世前,担心鲁姑娘软弱会被继妻祈福,索性将鲁姑娘送去庵中待发修行,保她一命。
萧扬欢知道这件事情后,心里有了主意,过了中秋后,便命朱公公将鲁姑娘从庵中寻到,摸算日子,将她送到众人面前。
寻得借口也是十分正常,朱公公作揖后起身道,“汝安公主姐弟中秋佳节之际,惦念过世的孝贤皇后,又不愿惊动其他人。瞧瞧让奴才拿了银子在林霄庵中,为孝贤皇后请了比丘尼日夜诵经祈福。”
说道此处,朱公公叹息一声,面上一派惊险之色,“说不上是佛祖庇佑还是孝贤皇后娘娘怜爱公主郡王,林霄庵的主持询问是否要手绣经文为娘娘祈福,这原是好事,也就见着了鲁姑娘。”
看热闹的百姓了然的喔了一声,都十分恳切说道,肯定是孝贤皇后庇佑云云。
这话落在钱家几人耳中,尤其是钱三脸色又白了几分,但他好在撑着没有出声询问。
因为已经有人问了。
人群中有好事者开口问道,“怎么证明这姑娘就是鲁家的人?”
朱公公笑道,“这姑娘虽然在庵中住了好些年头,但鲁家左邻右舍应该还有人记得,可差人去问,何况鲁大发妻娘家尚有人在!”
但是京兆府尹在堂上看的皱眉,这个时候鲁家的人出现是什么意思。
同样有此疑问的还有从京城归来的徐凝慧,“你将鲁家的人送到京兆府尹跟前去,是什么意思?”
坐在对面的萧扶欢放下最后一枚棋子,看了一眼稳赢的局势,收了手淡笑道,“没有苦主,怎么升堂审案!鲁家大小六口人被害,到现在已经足足七日了,流言蜚语传得整个京城都在议论。可是皇叔就是按着,不说草草结案,也不说按着流程交给大理寺审理。姑姑以为是为了什么?”
第一章苦主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