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叛军、再自东向西合围红军”的命令下,蒋鼎文加快了作战步伐,在中央军空军两个大队三十六架战机的协助下全线猛攻,冷欣第四师、宋希濂三十六师、刘和鼎五十六师三路夹击,攻克福建延平,守军司徒非师放下武器投降;第九师李延年、第三师李玉堂克福建水口,大破谭启秀率领的一个军主力,海军司令陈绍宽率领的舰队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两个陆战旅轻轻松松登陆厦门并完全控制。
全线溃败的福建军队原本拥有的三十几架飞机,开战数日内似乎没睡醒,等他们想到起飞拒敌的时候,中央军的十几架战机、轰炸机突然杀来,十分钟不到就把福建空军的三十几架飞机全都被炸毁在机场上,唯独剩下的两架飞机还是因为飞抵广州才逃过一劫,结果成了陈济棠欣然笑纳的小礼物。
安毅对福建新政府能保存多久已经没有兴趣,转而把目光投到华北,原因是元月二日驻扎保定的胡家林发来一份密电,陈述叛军刘桂堂在万福麟指挥的一个军和关麟征指挥的一个师夹击下,经高丽营南窜至通州、北平间,晋绥军华北主帅商震的一个师配合刘多荃师夹击堵截,刘桂堂损失惨重,一如丧家之犬,正在调转方向逃向沧州。胡家林询问是否遵照何应钦的指示,将刘桂堂的七千余残部尽数歼灭在沧州至衡水一线?
三十九岁的刘桂堂绰号“刘黑七”,山东费县(今平邑县)人,是流窜华北七省的巨匪,早年当过木匠和搬运工,十五岁便开始拦路抢劫,打家劫舍,逐渐成为鲁南地区最大的匪帮。由于他面如锅底,在起事的八个土匪头目中排行第七,便得了“刘黑七”的浑号。刘匪到处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祸害华北七省近二十年,当年的张宗昌和现在的韩复渠都拿他没办法,这家伙先投靠阎锡山,再投靠韩复渠,反出去之后再次投靠冯玉祥,冯玉祥下台谁也不愿再收留养不熟的刘黑七,不约而同地决定联手打击这个危害多年的大祸害。
安毅自然明白胡家林担心的是什么,虽然东北军、晋绥军和宋哲元的部队都对刘黑七部展开打击,但刘黑七仍然能率领七八千残部逃向沧州,很显然是各军都不愿做灭掉刘黑七的“罪魁祸首”,只是把这个惹是生非的土匪头子赶出自己的地盘即可,因为刘黑七在华北绿林中名气太大,二十余年经营下来,与华北各省的帮会和地方大族保持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各军才故意把刘黑七从长城脚下一路赶到胡家林镇守的冀中、冀南地区,让同是出身华北武林的中央军大将胡家林来做这个恶人,否则,以万福麟、商震、宋哲元的实力,刘黑七就算多出数倍人马,也早把他灭掉了。
众弟兄反复讨论之后得出一致意见,建议胡家林对刘黑七部展开重兵合围,就当是一次难得的军事演习,收缴绝大部分武器弹药之后,给被俘的匪众每人发几个大洋放他们回家,遇到好苗子还可以招收进来,但不要抓住刘黑七,最好让他率领百十个人突出重围,逃进韩复渠的地盘,让韩复渠头疼去。
胡家林得到安毅的回电,心领神会,立刻召集麾下四个师长暗中布置,一个近百公里的夹击通道很快被确定下来。
从内心讲,同样是十五六岁便开始行走江湖的胡家林,也不愿杀掉同是武林同道的刘黑七,而背上屠戮武林同仁的骂名,至少刘黑七良心未泯,不像东北军诸多将校那样,在走投无路之时去当日本人的走狗。
相对于华北的剿匪,日本军队肆无忌惮的野心才是安毅最为重视的。
进入民国二十三年的第一天,日本军队的战机就飞越长城,炸毁密云以西的龙王庙,如此恶劣的挑衅行为,在何应钦的主持下竟然不让华北所有报纸揭露,民怨沸腾、群情激动之下,何应钦顺应日本人的要求,称之为“误炸”。
安毅正为此恼火不已,劳守道从南昌发来密电,电文只有一句极为愤慨的询问:安毅,你知道新年第一天龙王庙被炸意味着什么?
安毅立刻把沈凤道叫来,从识字开始就背诵道德经、易经的沈凤道根本不用掐算,一句解释就让满堂将帅勃然大怒:
“司令知道咱们中国人信奉什么,新年到来祈求什么,今年是西历一九三四年,农历却是甲戌年,天干为阳之木,地支为阳之土,小日本炸掉龙王庙,就意味着他们希望咱们中国今年缺水而干旱,用心非常歹毒。”
第九八〇章 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