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是,她竟然重生在了大郦国,成了自个前世仇人的奴才,她挑了挑眉,勾唇冷笑了一声,却不知这是上天有意的眷顾还是故意的捉弄。
她仰望着浩瀚的夜空,似是在慰藉着那早已经消失的亡魂,“申屠尊,国仇家恨,这次,我一定会尽数讨回。”
“玉掌印,如今已是子时,奴才伺候您安寝。”远远立在一侧的富春弓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小心地提醒着。
“小春子,你不必伺候着,杂家……自会洗漱。”她以往都是自称本王,如今换了称谓,甚是拗口,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阉竖,而是女子之身。
“是,那奴才告退。”富春待在她的身边不过半月,早先莫不是她,自个怕是一早便被那帮子奸色之徒侮辱了去,他自然对她心存感恩,将她视为再世恩人。
她转身重新坐回方榻,她要时刻记着自个的身份,如今她不再是大冶国暗帝,而是大郦国皇宫内的一名宦官,名为玉汝恒。
富春弓着身子恭敬地退了出去,脑海中回想起那夜的事情来。
半月前,他不过入宫十日,便被分配到酒醋面局,只是小火者乃是属于最低等的阉人,一般都与其他低等的阉人住在一处,每所屋子皆是五十人大通铺。
别看这些低等阉人,在各个掌事面前卑躬屈膝,恨不得将自个卑微到尘埃里去,可是,只要回到这处,那便是一改往日之态,各个变得面露凶光,尤其是对待新人,更是将他们当成了发泄的对象,百般折磨。
这五十人内,都尊一个人为老大,而此人入宫十年,依旧是个乌木牌,比起小火者,不过是高一点罢了。
富春刚值班回来,许掌印交给他一些粗重的活,他这几日甚是乏累,一早便躺在铺上歇着了,只是今儿个,不知这老大来了兴致,竟然带着几个跟着他的人,将他给围了起来。
富春前一刻的困意,在看到已经蹲在他面前的老大时,顿时困意全无,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瞧瞧这小模样,长得还真俊。”眼前被称为老大的阉人,说着便勾起了富春的下颚,忍不住地啧啧了几声。
其他的阉人见状,似乎习以为常,皆是默不作声地装睡。
富春看着又凑上来了两个人,将他的被子强行地扯开,更是将手伸入了他的衣服内,他更是大惊失色,用力地挣扎,却是被那两个人紧紧地按着。
“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规矩。”他说着,已经扯掉了富春的衣服,接着拿出一个瓷瓶,笑得极其猥琐,“你可知这丁香油的用处?”
富春越发觉得羞辱,如今却是动弹不得,他瞪大着双眼,恨不得咬舌自尽。
眼看着自个便被这恶心之人给侮辱了,此时,他觉得眼前似是被一道黑影挡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转瞬变成了一片血红色,脸上更是喷洒着滚烫的鲜血,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只见适才还笑得猥琐的乌木牌,如今却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倒在了一旁。
而按着他的两个阉人,在下一刻便要大叫出声,那一声刺耳的大叫还未破空而响时,便已经被遏制在喉咙内,伴随着被割喉的鲜血,一同淹没。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屋内其他的人,他们惊恐地看着站在黑暗中,手中拿着一把滴血菜刀的玉汝恒时,各个面露惧色,有人正欲喊出声时,却对上了她来自地狱般嗜血的眸光,吓得将声音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谁敢叫一声试试?”她低沉的声音穿透黑夜的恐惧,犹如索命的阎罗,阴森地回荡在屋内。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胆小的更是吓得晕了过去,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将目光落在玉汝恒的身上,看着她拿着菜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刀上的血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像是一把把悬在他们心口的刀,若他们敢动一下,那把刀便会砍在他们身上。
玉汝恒身上穿着粗布宫服,狭长的双眸微眯,迸射出摄人之气,周身更是散发着肃杀之气,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当日,他们是如何欺负她的,而是疑惑着,那个任人践踏的小火者,竟然敢拿刀杀人。
玉汝恒站在屋子中央,冷冷地
001 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