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行伍出身。
知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县丞,六房书办也是如此,徒留下一群衙役与他坐下,亲热得很。
总捕头白英拉住他,热情地倒着酒,不在意道:“兄弟别介意,这群读书人看你是行伍出身,故而瞧不起你。”
“这是为何?”朱存渠明知故问。
“他们读书人,怎能看得起咱们?”
白英冷笑道:“陛下仁德,免去了咱们衙役的贱籍,可以考取科举,这样自然让他们不痛快。”
“而且,兄弟我也是行五出身。”
“在来这当捕快前,乃是京营的副队正。”白英得意道:“我受不了军中的苦,就没有去巡防营,而是来到了县衙。”
在他的叙述之中,朱存渠这才对县衙捕快有个粗步认识。
衙役其实分为四班,也就是皂、捕、快、壮,各司其职。
皂班主要负责在衙门升堂时站堂喊威武;壮班一般负责行刑处决犯人;捕快才是真正负责缉捕罪犯的人,也是油水最多的职位。
“两者分别称作捕役,快手,所以称作捕快,成三班衙役了。”
白英叹道:“如今皇上仁德,将咱们这群人都入了流品,捕快从九品,捕头正九品。”
“但钱财倒是不够花,就只能老外快了吧!”朱存渠轻笑道。
“嘿嘿,也不瞒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白英嘿嘿笑道:“捕快一年十块银,十石粮,与平头百姓来说刀是痛快,但咱们哪里够?”
说起这个,他倒是不含蓄,直接一股脑地倒出来。
盖因为只要处于县衙之中,稍微打听就能知道。
例如,诉讼案,吃完上家,吃下家,这是正常操作。
“如今通判老爷来了,咱们壮班和捕快,也得受他调遣,故而就麻烦了些,没有以前那样来的方便。”
“当然,咱们四班衙役也扩充了些,翻了一倍,以往捕快只有三十来人管县城,如今有六十人了,许多兄弟们感恩戴德呢!”
朱存渠心中摇摇头,果然天下衙役一般黑,怎么也改不了。
但说完好处,他又感叹道:“但衙役也苦,一旦碰到案件,无论是知县还是通判,都有个比限,完成不了就得打板子。”
“比限?”
“一般人五日为限,限期破案,重案就是三天,到期不破就是责打,毫不吝啬。”
朱存渠恍然:“还是钱财丰厚啊!”
“还是得有权。”白英骄傲道:“你别看县衙只有六房书办,但实质上却又有承发房和架阁库,合计八房。”
“朝廷省试后,这八房基本为秀才们占据,往日的贱吏,在偿到好处后,自然就不舍得走了。”
“难怪白兄不要从七品的巡防营正,而是要这正九品的总捕头。”
“面子哪里有里子实惠。”白英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您瞧那边,满脸横肉,吃酒大碗的那个。”
朱存渠顺这目光看去,果然就见到一个脸带横肉,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衙役。
“他是壮班捕头,专司砍头的,您猜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白英饮了一口酒,问道。
“应该也是行伍出身吧!”朱存渠不太肯定道。
“您猜错了,他是童生,就差一步就是秀才了,考了十来年就是不中,来到咱这后,就当了行刑的。”
“刚开始被吓得昏睡三天,后来砍头眼睛都不眨,短短十来年功夫,县里有套院子,城外二三十亩地,快活得很。”
白英摇头晃脑道:“您别看这行脏臭,但钱财却丰厚,砍头前犯人家眷总要贿赂,想让其少受苦。”
“县衙也有好酒好肉伺候着,一个月忙得时候,百八十块挡不住,再不济也有二三十块。”
“他自己没指望了,就想让儿子考科举。”
“罪犯家眷那么有钱?”朱存渠不怎么信,尤其是在辽东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月顶多有三五起犯人。
“明天就有行刑的,您老去瞧瞧。”
白英没有细说,笑
第十九章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