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酒馆送信,叫掌柜的明天楼上别卖座,我把段山峰诓在酒楼上吃酒,把他灌醉了,你们叫这三百人在庆丰楼四面埋伏,听我击杯为号,大家再动手拿他。
我不摔酒杯,你等作事,可别莽撞,要一个拿不着跑了,再想拿可就费了事,可千万叫官兵要严密,莫说出办谁来。
"王雄说"就是罢。"二人告辞,回到衙门,一见老爷,老爷说"你二人把段山峰拿来了?
"王雄说"没有,有求老爷给城守营一个信,调城守营二百官兵,并传本衙门一百快手,别提办谁,明天在庆丰楼四面埋伏。
下役还请了一个朋友是保镖的,帮着捉拿段山峰。"老爷一听,说"这一个段山峰怎么这么费事?
"王雄说;"实在段山峰本领高强,若非定计,恐拿不了。"老爷说"是罢。
"王雄、李豹才一同来到庆丰楼,一见掌柜的,王雄说"掌柜的,你这铺子一天卖多少钱?
"掌柜的说"卖一百多吊钱。"王雄说"明天你们楼上面别卖座,一天该赚多少钱,我们照数给。
明天借你们楼上办案,同单鞭赛尉迟来的人,那可就是差事。你可嘱咐你们众伙友,千万别走漏消息,要漏风声,这案情重大,你可得跟着打官司。
"掌柜的说"二位头目,只管放心,没有走漏消息。"王雄、李豹都安置经了,这才来到刘文通家,告诉刘文通都照样办妥。
刘文通说"你二人回去罢。"次日早晨,刘文通起来,换上衣服,暗带单鞭,由家中出来,一直够奔西关。
刚来到段山峰肉铺门口,一瞧围着好些人,有一个穷和尚在那里打架。
书中交代,这个穷和尚非是别人,正是济公和尚。他在大柳林见众官人把王全、李福拿走了,和尚也进了南门。
刚一进城,只见路东里一座绒线铺子,掌柜的姓余名叫余得水,在铺子门口,有一个人腿上长着人面疮,正在那里借着太阳亮疮。
和尚一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原本这个长疮之人,姓李叫李三德,乃是跑堂的手艺人,极其和蔼。
家中有父母,有奏有子,就指着他一个人靠手艺度日。只因南门外有一座段家茶楼带卖酒饭,买卖做亏空了,段掌柜的要收市关门,就有人说"你们关门?
你把李三德找来,叫他给你跑堂。那个人和气能事,人缘也厚,就许他买卖给你做好了。
"掌柜的果然把李三德找来,酒饭座越来越多,都冲着李三德和气,爱招顾,二年多的景况,买卖反倒赚了钱。
掌柜的自然另眼看待李三德,年节多给李三德债送,时常也垫补他,三德家里也够过日子的。
偏巧李三德腿上长了人面疮口,自己又不敢歇工,家中指他一人吃饭。
掌柜的见李三德一瘸一癫,实支持不了。这天掌柜的就说"李三德你歇工罢。
"李三德一听,大吃一惊,说"掌柜的,你要辞我,我倒愿意歇工,无奈我家中四五口人,要吃闲不起。
"掌柜的说;"我倒不是辞你,我看你实在挣扎不住。我这买卖是你给我做好了的,你只管歇工养病,我照旧按月给你工钱。
我这里有四十吊钱,给你养疾,只要有人给你包治,花几十吊钱我给。
"李三德一想,掌柜的既是体恤,这才回家养病。病越来越重,没钱叫孩子到铺子取去,日子长了,内中伙友就有人说闲话,说;"咱们起早睡晚,也挣一分工钱,人家家里吃太平宴。
"孩子回来一传舌,李三德一气,架着拐到铺子去。一见众人,李三德说"素常我没得罪众位,现在我得这宗冤孽病,掌柜的体恤我,怎么我孩子来取钱,众位说起闲话来?
"大众说"没人说闲话,你别听孩子传言,你回去养病罢。"众人动着,李三德往回走,走在绒线铺门首,绒线铺掌柜的余得水素常认识,就说"李老三,你还没好么?
"李三德说"别提了,我这病难好,这叫阴疮。我也不知做了什么报德的事,我一死,我家里全得现眼。
"余得水说;"你找人治治,没钱花几吊我给,只要能治得好。"他准知道不容易治,他要说这样便宜话。
第一百二十五回 捡人头主仆遭官司 救表兄梦中见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