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抛开再外。苦寒的军伍生涯,美好的记忆是唯一可以排解心中那股铁锈森寒的途径。而这一顿酒,他就是照着怎么舒坦怎么喝的。
眼瞧着这位新来的刺客小姑娘喝的畅快,让他颇有些恰逢知己的意思。
这一会儿俩人推杯换盏,一坛酒差不多已经下了肚。
红缨呢,没多喝。
首先,她是这一桌上“唯一”的女子。大家也不好劝酒。再者……这会儿连玄奘都看出来了,这个等道人没了酒就赶紧填满,肉少了便给夹肉的女子一颗心都挂到了那和秦琼嘻嘻哈哈的道人身上。
妾有意,那便更不能打扰了。
玄奘喝茶,也没他什么事。
凭心而论,这僧人是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性子。
坐到这桌上后,一不讲经,二不说法,反倒在秦琼和笑嘻嘻论起来“哪里的酒最好喝”时,加入到了聊天之中。以淡雅之言,讲他在菩提禅院自己种的茶树……
虽然看似论辩茶酒好坏,可实际上却有种文人墨客的既视感。
尤其是描绘他种的茶那入口甘冽清爽的滋味时,听的笑嘻嘻那小眼睛“BULING~BULING”的,约着将来有机会,她这个满手鲜血的刺客要去菩提禅院找他喝茶……
偏偏和尚还不拒绝,大有广开方便之门的意味。
而这里要说心思最重的,可能就只有杜如晦了吧。
比起之前那股豪迈之意不同,此时此刻的书生却显得心事重重。
以法度量天下,欲为生民开道德之衡的书生,此时此刻心里装的是那一郡的百姓。
喝起了闷酒。
“你们真别不信,有种茶,就是越沉味道越好!”
“嘻嘻嘻,吹牛,就不信。这普天之下饮茶之人,哪个不是守着茶叶鲜美时入口?臭道士,你当是酒呐?越沉越香?是不是呀,秦大哥~”
“嗯!是极,是极,道长莫要吹牛,快快自罚一杯!”
“嘿!你俩还联合起来了是吧?……和尚,你信不信?”
“阿弥陀佛,贫僧也未曾听说陈茶鲜美之味。”
“切……果然没头发见识短……红缨,你总信我吧?”
“我……信你。”
“你瞅瞅……”
“瞅什么?反正我俩是没喝过……嘻嘻,赶紧喝酒呀,不然我俩灌你啦!”
“得得得,怕了你俩了,喝就喝……文冠,带着你妹妹多吃啊,肉还多着呢。不够先生给你们再做!”
悄然流逝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四坛酒水的李臻鼻子有些发红,对旁边桌子上一边听着几个人聊天嘿嘿嘿的在那偷乐,一边啃着肉的兄妹俩嚷嚷了一句,李臻把酒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时才瞧见……老杜正盯着自己面前的酒碗发呆呢。
面前桌子上的鸡鸭骨头也没几根。
显然今晚没怎么喝,也没怎么动筷子。
“……”
要是刚才,他可能会体贴的让老杜自己想想,没准就想明白了。
但这会儿喝的已经有些酒意上涌的他,一见这书生满脸忧色,索性一条胳膊搭到了杜如晦的肩头:
“老杜啊。”
谷躯lt;/spangt; 脸上带着淡淡红晕的道人勾着杜如晦的肩膀:
“你这不成啊。嘛呐?碗里养鱼呐?”
“……”
被打断了思考的杜如晦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端着杯子:
“没有没有,道长请,诸位……请。”
说着他就要喝酒,可李臻却压住了他的手:
“别!……急什么?我算是瞧出来了,你这心思就压根不在这。干嘛?……想赶紧去河东啊?”
摇晃着身子的道人说着,虚空一挥手:
“嗨。要我说,你平日一向果断,此时此刻却有些拎不清了。我问你,河东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
今日这种欢宴气氛,本不远提及的杜如晦听到这话选择了沉默。
可他的沉默却
414.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