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锅盔,他这桩婚事之所以如此窝囊,甚至成为全城笑柄,一小半也有这位冯美人的缘故——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如今人人都觉得他程耀是个三心二意的浪子,辛苦积攒的名声毁于一旦!
冯玉贞可没觉得半点良心不安,在她手底吃过亏的男人数不数胜,程耀这还算轻的呢,他不过娶了个身份低微的老婆,金吉利可丢了几百头骏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上前亲亲热热挽住夏桐的手,“姐姐。”
自然是提醒夏桐莫忘了她的功劳——她算是抱定夏桐这棵大树了。
蒋碧兰看在眼里,难免疑心是否两人联合起来串设的计谋,但,夏桐根本不知道她的计划,又怎能及时扭转乾坤,再反咬自己一口?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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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坐在鲜红的花轿上,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尽管此前她与程公子并无接触,可能嫁给这样一位才貌俱佳的夫婿,以她丫鬟的身份而言已经是一步登天——哪怕是贵妃娘娘亲自挑的也不会比这更好。
想起蒋碧兰,荷花心里还是挺对不起她的。但,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她真帮贵妃娘娘陷害了夏昭仪,且不提看在皇长子的面上陛下会不会处罚,便是真成功了,难保贵妃不会将她推出来抵罪。
横竖都是赌运气,为何她不能为自己博一回呢?想起蒋淑妃那温言细语的劝说,荷花心底有如涓涓细流滑过。还是淑妃娘娘懂得她们做奴婢的难处,在宫里点灯熬油过一辈子,哪比得上做主子来得快活?何况还是归德侯府这样门第的大户。
就算程家人暂时不接纳她也无所谓,她已经是夫人了。荷花轻轻抚着衣袖处柔滑的绸缎,唇边露出一个极轻极淡的微笑。
小两口成亲第三日,程耀便携新夫人坐上了回虔州的马车,非但得不到升迁,他这辈子都别想回京城了——出了这样的丑闻,程耀哪还敢回来让人耻笑,还不如在虔州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
而且他也休想摆脱这个故意设计陷害他的贱婢,皇帝说了逢年过节会派人往虔州探视,意思他还得好好照顾这女人——程耀光是想想,就恨不得一道天雷贯入马车,把这贱妇给劈死。
偏偏荷花自幼当惯奴婢做惯粗活,身强体健的很,力气保不齐比他还大。又因在贵妃身边狐假虎威久了,惯会拿宫中规矩来压人,程耀每每与其相对,无形之中便矮了一截。
他觉得自己这趟回京就是个错误。要是他没有攀上依琳公主,也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端——再这么下去,他都要恐女了。
夏桐能理解皇帝为何法外开恩留程耀一条命,从他交出那卷兵书时,他代表的便是一座宝库,她若是个皇帝,也舍不得轻易让他死。
不过她还以为皇帝要留程耀在京城当个大学士呢,怎么又让他回虔州做牛做马去了?
刘璋冷哼一声,“他愿意见朕,朕却不愿意见他。”
冯玉贞便罢,想到这厮背地里不定怎么“意淫”桐桐,刘璋就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夏桐道:“那您就不怕他跑了?”
程耀手段多多,想死遁想必也是很容易的,到时候皇帝上哪找人去?
刘璋淡淡道:“他还在暴室时,朕就命人给他下了五毒散,这种毒除非每月定时服下解药,否则,脏腑灼烧之痛远非常人所能忍耐——他跑不远的。”
夏桐都想为他竖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用人用到极致,这也就属皇帝了。还好她身上没什么特殊技能,否则也得面临资本家非人般的压榨。
程耀为了活命,必然不敢藏私,只能乖乖的将那些宝书交出来。不过,换做她是程耀,与其长年累月忍受痛苦与折磨,还不如干脆自行了断,没准灵魂出窍之后又穿回去了呢?
当然,现在有了敦敦,夏桐便没那么洒脱了。她抱着怀中还在吐口水泡泡的奶娃娃,心想她若是只咸鱼,敦敦就是条锦鲤,打从他出世,多少好事跟着来了。
中秋之前,皇帝宣旨褫夺蒋碧兰的贵妃尊位,降为昭容,宫中上下自是一片哗然。
蒋太后一怒之下找上皇帝,指责他不该如此铁面无私,贵妃是有错,可仅仅因为不能约束
第104章 喜信是夏昭仪,她又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