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就能回恩州了。”
“我现在就要回去!”
……
李祺默默坐到她旁边,看她眼眶又泛起红,李祺明白她的心情,于是没说话,静静的坐着。
“景延,”刘宛筠吸了吸鼻子,握着她的手
“以后,如何是好啊,我还是过不去。”
李祺尽量轻松着话音,道
“一年多没回长安,这次过来,不就是想换换心情吗。”
“恩州倒是暖和,但太过冷清,或许热闹热闹,心情也会好一些。”
前年,刘宛筠抱着血淋淋又大哭不止的婴儿,晕倒在那棵树旁。
那一幕,给出来找她的李祺,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后来,朱晁被朱友球弑杀篡位,梁军内乱肆起,不战而败。
她才知道,刘宛筠把崔绮玉,当做不起眼、却分量极重的棋子,送回了云州。
大唐省下了多少平叛力量,就有多少力量,冲击刘宛筠的心。
朝中百官很兴奋,但这兴奋,却建立在无辜且漂零的崔绮玉身上。
如果那天,任由他们成亲了。
今天的沉重,能少一点吗。
不吧,有些沉重,总要有人背负起。
看着已失魂落魄一年多的刘宛筠,李祺不知哪句安慰的话,能起作用。
位于南方海边的恩州,是李祺看过那幅画后,决定暂居之地。
且恩州偏远,无人认识二人,适合养大这个孩子。
“绮玉,对不起啊……”
刘宛筠念叨一声,旋即垂下头来,无声痛哭。
眼泪滴滴坠落,面前的地面,很快就湿了一片。
李祺赶忙紧攥住她的手
“或许,迟早会再见的。”
“是吗。”刘宛筠回过头来,眼中闪着泪光,她想要一个有证据的回答。
李祺帮她擦了擦眼泪,说道
“谁知道有没有来生呢,或许何时,遇到了感觉亲近的人。”
“或许你我百年之时,她还在那头。”
“或许现在,她就在你我旁边,只是我们看不到她?”
闻声,刘宛筠四处张望。
初春的北风在拂柳,河面鳞光微动,枯枝冒着点点绿芽,在微微抖颤,还未融化的雪,铺白着桥栏。
“绮玉?你能听见吗?”
“筠阿兄喜欢你,比喜欢阿妹还多一些的那种喜欢。”
“想再给你讲一个没有死亡的故事。”
“想跟你说,你很干净,在筠阿兄心里,你比任何人都干净。”
“脏的是筠阿兄,筠阿兄才是那个最脏的人。”
“筠阿兄还想再抱抱你……”
李祺听地,眼泪潸然滑落。
故人已逝,生者亦悲。
只是不知伤疤,要如何才能不再隐隐发疼。
“不好意思,失态了。”
刘宛筠囫囵地抹了一把脸,挤出笑来对着李祺。
“我还不如你一成坚强。”
“傻,你只是没看到我那时,哭的有多惨而已。”李祺敲了敲她的头。
“那时候,我能找你,所以现在,你也可以找我。”
“我也会像那时的你一样,愿意伸出手来,紧紧握着我的手。”
“跟我说,你愿意陪我来长安。”
闻声,刘宛筠想起十月之约那天。
那天之前,侥幸从凤翔围困逃出生天的李祺,回了趟长安。
结果却看到护城河里,浮尸连片。
十余位还年幼的胞弟胞妹,穿着金袍,却漂在臭气熏天的河面上,无人敢收尸。
她咬牙撑着崩溃,奔袭到梧州。
那天握住她手臂的手,其实给出的力量并不大,但却是她唯一能获得的力量。
“景延,我好受多了。”
“愧疚是我应得的惩罚,同时我应该,更对得起她。”
李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点点头
第59章 第59章刘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