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一路呼喊。
“这两日......”
高启胜看向宁未末:“咱们两个又做些什么?”
宁未末想了想,也试探着问他:“复个盘?”
高启胜也想了想,摇头:“不。”
宁未末:“不愿?”
高启胜:“不敢。”
宁未末点了点头,他沉默了许久之后,阻止了自己的思绪继续去复盘这几年的事。
他说:“你不敢,那我也不敢了吧。”
高启胜道:“我是真不敢,你是假不敢,但不管真假,心怀敬畏总不是错处。”
复盘?
复盘什么?
复盘的核心是林叶,还是陛下?
如果是林叶的话,那为什么大将军高启胜都要说一声不敢?
这个复盘又太复杂,太久远,真要是从头开始复盘的话,就要从二十几年前北亭山怯莽军全军覆没开始。
想到这高启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要开始,最起码也是从大将军刘疾弓和大将军拓跋烈两个人先后护驾开始推演。
那个时候,想要扭转局面的王洛神,对于拓跋烈和刘疾弓的看法就已固定。
前者,可拉拢,可利用,可牵制,可共存。
后者,要杀,要杀,要杀。
王洛神当时应该就清清楚楚,他不怕拓跋烈,哪怕他能推演到之后拓跋烈必然权势滔天,必然手握重兵,他对拓跋烈还是没有丝毫惧意,甚至都没几分顾忌。
因为他看得出来拓跋烈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样的人就算再有权势,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得利,他懂得在被人利用的同时也可利用别人。
拓跋烈不可怕,一个有私欲的人永远都不会那么可怕,尤其是对于私欲更重的人来说,从这一点看,拓跋烈和他们是同类。
虽然拓跋烈出身不好,是王洛神那些人所看不起的泥腿子。
可只要王洛神他们把属于他们的那个圈子打开一些,把泥腿子拓跋烈放进来,那拓跋烈很快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不管是锦鲤还是泥鳅都是在水里,是如鱼得水。
刘疾弓就不一样。
刘疾弓是纯臣,只这一点,就让王洛神害怕,从骨子里害怕。
他可以放任十个拓跋烈那样的人掌权握兵,他也不敢让一个刘疾弓这样的人成为朝廷柱石。
一旦这根柱石真的稳下来,那就太可怕了。
为了除掉刘疾弓,王洛神可谓穷尽心思,又是利用宦官,又是利用皇族,还利用了拓跋烈。
归根结底,拓跋烈是不是凶手之一?
是的,不管作何解释,不管拓跋烈自己觉得有多无辜,他都是凶手之一。
因为在那个时候,以拓跋烈的智慧,以他对王洛神等人的了解,他早就想到了北疆之战会是刘疾弓的死局。
如果他提醒刘疾弓一句,或是在判断刘疾弓被围困的时候他没有假装自己没判断出来,那他都不算是凶手。
可,他想到了,也判断到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这和在大街上你看到一个摔倒的老人,纠结于扶一把还是不扶是两码事。
想到这些,高启胜就忍不住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看他如此,宁未末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你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可你脑子里却已盘旋二十几年了吧。”
高启胜叹道:“现在是真的不敢了。”
因为想到了拓跋烈那一步,他就必须让自己停下来。
已经到了他不敢继续推演的时候了,再推演,过了王洛神过了拓跋烈,那还能是谁?
是陛下啊。
陛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谋算天下的一个人,在调派刘疾弓北上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刘疾弓会被陷害会被出卖?
这才是高启胜的不敢。
宁未末何尝不是?
“咱俩还是到了山下找个水秀风清的地方,摆上棋盘好好的下两盘,莫辜负了这人间
第八百六十一章歇一歇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