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情况,我公然行法,引动天地之气变化,必定不为国主所喜。我还不想这么早被人察觉你我往来,而且事态败露,肯定引来诸多阻滞,还是要略作掩饰。”
梁韬拍着大腿笑道:“这话说的,仿佛你莪真是奸夫淫妇偷情一般!”
赵黍满脸嫌弃:“崇玄馆明明最讲仙家风度、玄修威仪,怎么到你这里,便是满嘴市井俗俚?”
“威仪是借假修真,不悟玄妙之人,以为这是故作姿态。”梁韬直言:“你既然修炼了《九天紫文丹章》,那我也点拨两句——仙家威仪对外震慑鬼神、对内检束身心,若能做到内外如一,才有资格谈随心所欲、不拘一格。”
赵黍神色一正:“这不就是登坛行法前的斋戒功夫么?”
“玄理近似,但根基有别。”梁韬言道:“初学道者,形神涣散、魂魄未制,不能强求他们直入清静之境,应当徐徐而进。
崇玄馆讲究风度威仪,便是要弟子从行止坐卧、言谈应事这些细节处下手。若是威仪不正、言行不修,连这些外在粗浅都不能改变,凭什么相信其人能调摄神气?”
赵黍不由得点头暗赞,就像怀英馆,刚入门的馆廨生不是学打坐吐纳,而是先要研习术数。这不光能试出一個人的资质悟性,也考验其人是否能专心一志。要是不肯用功钻研的,也不会得授高深术法。
“话说得好听,可就我看来,你们崇玄馆大多数人只有花架子,不堪大用。”赵黍冷冷言道,语气中带上几分轻蔑。
梁韬反而神态如常:“如此传法,从一开始便是为了用来挑选出可堪教化之人。就像将五金八石、天地百草投入炉中,是为了炼成神丹。”
“那没有成为神丹的炉灰药渣呢?”赵黍问道。
“你又在发慈悲心了。”梁韬上身微微前倾,语气深沉:“有些事,你也该看明白了。这世上绝大多数人,连入炉受炼都不够资格,他们就是粪土而已,千秋万载生生死死,如同禽兽一般。”
赵黍撇嘴不言,他终究还是不能认可梁韬这番话。
“我知你心中作何想法。”梁韬的话语充满诱惑:“你想要济世利人、广度众生,可以,只要开创了人间道国,我可以让你做拣选种民、教化愚贤的师君。”
“就我这等我修为,还师君呢?”赵黍淡淡一笑。
梁韬则说:“你忘了自己开坛行法之时的能耐么?日后等你成为道国师君,南土妖神不过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虫豸。”
赵黍露出几分蠢蠢欲动的神色,却极力压制,梁韬看在眼里,颇为满意。
“布置科仪法事的理由你不必担心。”梁韬一派睥睨天下之姿:“收治瘟疫、孛星逆回这些事情,让各家馆廨首座清楚,科仪法事之功足以改变大势。他们会竭力促成在华胥国各处广布坛场一事,以此为日后做好准备,而你则是必不可或缺之人。”
赵黍默默点头,梁韬此番布局可谓高明。经历过星落郡与蒹葭关的战事,赵黍的科仪法事之功已是公认的华胥第一人。
尽管赵黍清楚科仪法事并非无所不能,但依旧有很多发挥场合。加上如今昆仑洲五国并立,未来战事不可避免,如果能够借助科仪法事,让华胥国上下同受庇护,何乐而不为呢?
无论当今华胥国主怎么看,但各家馆廨首座往往要亲自面对敌国高人,如果有科仪法事从旁掩护、加持助益,对敌斗法实力大增、顾虑大减,所以他们一定会向国主进言在华胥国各地广布坛场。
这样一来,梁韬甚至不用自己出面,赵黍也不用遭受猜疑,就能名正言顺在华胥国各地布置科仪法事。
“好好享受最后一段清静日子吧。”梁韬起身说:“此事一旦开始,不到成败分明,你我都没法闲下来。”
梁韬离开之后,赵黍依旧坐在望波亭中,远望滔滔不绝的河水,指尖不住敲点桌案。
“原来这就是首座的真实意图。”姜茹脸色发白,坐在原处,双手揪着绢帕,紧张不安。
“人间道国之事,你今天是第一次听说么?”赵黍问。
姜茹艰难点头,赵黍见状感叹:“看来你还不算太受宠。”
“你……你是从几时开始与首座联手
第189章 仙凡各相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