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
宝钗沉着性子,冷笑道:“有什么事环三爷请快说。若真不想让老太太知道,你又何必欲盖弥彰的跑这里来找我。”
贾环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却仍是唯唯诺诺地说:“唉!我也是听了心里头害怕,才想找宝姐姐着人出去打听打听的。”
宝钗忍不住催道:“究竟是什么事!”
贾环猛一抬头,狠狠地盯着宝钗的眼睛,道:“我听人说二哥哥和三姐姐他们遇上盗匪,落到海里淹死了。”
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屋里的人脑中瞬时一片空白,待明白过来,犹不敢信,连连追问,待听得贾环又重复了一遍,贾母头一个就眼一瞪,嘴一歪昏死过去。
鸳鸯等人惊慌不已,忙着替贾母抚胸顺气,掐仁中,又命赶紧喂贾母蜜糖水。
宝钗也是一阵眩晕,脸色惨白,连声问贾环听谁说的,因又命人速去请贾琏,一面又着人速去请太医。
贾琏先来的,王夫人听到动静也赶来了,问起贾环说的那些话,贾琏也点头道是外头已有传闻。
王夫人听了,身子晃了晃,宝钗忙上前扶住,王夫人却已抱住宝钗大哭起来,宝钗也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一时刑夫人、凤姐、尤氏等也赶了过来,好容易劝慰着王夫人回屋歇下,又命贾琏速速去打听究竟。
太医诊了贾母的脉长时不语,摇摇头,只说是尽人事,连方子都不肯写了。
太医既说了这话下来,谁也不敢大意,因贾政不在,便请了贾赦拿主意。
贾赦跪在贾母床前,叫唤了几声,贾母仍是毫无反应,原本蜡黄的面颊此刻竟如枯叶一般。贾赦因叹了口气,含泪着贾琏、凤姐预备后事,又命鸳鸯等人不得离开贾母房中半步。
贾琏、贾珍四下托人探听消息,各种传闻纷乱真假难辨,只说是和亲的船队遇险,探春、宝玉失踪、生死不明。
贾琏还听到一些非常可怕的流言,说是宝玉趁乱携自家妹妹逃婚,还说贾府中男盗女娼,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父子聚麀,兄妹**,种种不堪的流言令贾琏心惊胆战,却又不敢对人言。
流言如风,众口烁金。连宫里的元春也有所耳闻,昼夜不宁,不消几日,便已茶饭不思,卧病在床。
贾府中也人心慌慌,荣府中的事务皆由贾赦定夺,贾母跟前也尽由刑夫人调配。王夫人见状心中虽怒,却因心里着实担忧着宝玉贾政也无心计较,便整日跪在观音像前念经。宝钗见贾府中乱象已生,便回了王夫人回薛家去了。
一时之间,王荣府皆以贾赦马首是瞻,贾环也日渐得贾赦的赞赏,常委以重任。
贾母再未能醒来,在病榻上延挨了几日,终未能等到贾政回京便死去,阖府恸哭举哀。
树倒狐孙散,荣府上下人等暗地里已经开始谋划如何争抢钱财了。如果说贾母是黛玉唯一仅存的指望的话,如今黛玉对贾府便已经是万念皆灰了。也许没有了指望,便什么都无所畏惧了吧,除了初闻贾母噩耗之日哭了一天外,黛玉竟再未落过泪。在阖府人心惶惶乱成一片时,黛玉却异常的冷静:先拿了几吊钱打赏给看门守夜的婆子丫头们,叫加倍的仔细勤谨些。又把贾母交于的那锦袋拿了出来,取出里头的十五万银票,叫紫鹃悄悄地缝在常日穿的鞋子里。
如今贾府请医延药的事已交由贾环负责,贾环倒也会使人,把近日讨好自己的贾菖贾菱当成心腹来使唤。黛玉咳嗽虽一直未愈,却因讨厌贾环等人的嘴脸,宁愿私下拿银子请婆子们照着旧方抓几剂药也不愿请他们请医配药。
贾母一死,贾赦便是荣府中头一个尊长了,被贾母冷落多年的不满终于释放,对着贾母这边的诸多规矩挑剔起来,头一个被抓住作筏子的便是鸳鸯。
自贾母死后,鸳鸯便跪在灵前,茶饭不思,眼泪都哭干了,也不肯离去,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贾赦知道后,反倒冷冷嘲讽道:“素日仗着老太太的宠信作威作福,眼里都没主子了,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这会子便是哭死了,也不中用了!若是真心后悔,便好好改了脾气,以后有她的好日子呢!”
话传到鸳鸯耳内,知道贾赦轻易不能放过自己,反正早已死了心,心中拿定了主意,夜深人静时,便自己拿
第三十三回风刀霜剑严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