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我还要一心一意的学呢,只不过……”却只是低叹不语。
紫鹃惋惜道:“只不过,难得有这样的好先生、好师傅!”
黛玉蹙了眉,淡淡一笑道:“你们把咱们的东西都收了,这里原来的东西也依原样归置好。”
紫鹃等应了。
雪雁道:“原来咱们的东西不过就是几包衣物,就是明日收拾也来的及。只是这用过的东西放好容易,原样却不能了,僻如这用过的帐子、枕巾被褥,只能明早赶着洗干净了。”
紫鹃又道:“还有这些日子咱们吃的米粮、时蔬……”
黛玉皱眉道:“还有我这些日子用的汤药……。你们不用说了,这些我知道,自有安排。”
只到了深夜,旁人都在西边房间睡下了,黛玉方悄悄嘱咐紫鹃把那藏着的银票悉数拿出来。
紫鹃会意,因取了自己那双半新不旧的绣花鞋来,取了一只在灯下,将鞋底的线拆了,拿出银票,又将鞋底依旧缝好。主仆二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便先后睡着了。
第二日,众人起的都很早,雪雁春纤忙着拆洗帐子枕巾杯著,紫鹃也忙着收拾众人的衣物。
黛玉坐在槐树下,很是留恋地看着眼前的田园山光。洁白如玉的槐花一朵一朵零落,不多时,桌上地上便如落雪厚厚的铺满一层了。
黛玉伸手拈了一朵,见那落花犹带着晶莹的晨露,越显的花瓣素白剔透,花萼青绿,送至鼻下,犹有清香脉脉,不禁抬头看那遮天蔽日的树翼,累累的花簇串串垂落于闵绿的树叶中,露珠点点如星光闪烁,极是清新怡爽。
黛玉因叫紫鹃取了一个绢布来,自将桌上的槐花一瓣一瓣的收起放入布中,不多时便满满的收了一绢包。又自取的扫帚来,将地上的槐花细细的扫到槐树根下,浅浅的刨了凹坑,将那槐花埋入。
堪堪的将花埋好,已是娇喘微微,香汗细细了,紫鹃忙捧了温温的银耳莲子羹来,黛玉慢慢的舀着喝了,见已是烈日当空了,便道:“都收拾好了么?”
紫鹃点点头道:“不等三爷来道别了么?”
黛玉看了看那篱笆外,只是明晃晃的骄阳,低声道:“难道他不来,咱们就不走了么?横竖这里是他的地界,寻常人也来不得,一会子留书道别也就是了。”
紫鹃迟疑着道:“那要不要向梁夫人道别?”
黛玉想到自己在此得她亲送羹汤、亲赠药书、亲授医理,便觉温暖亲切,直觉里猜着梁夫人虽少言寡语却绝非寻常妇人,心中又觉神秘,微微思忖,便道:“论理也该亲自面辞,只是你想素日都是梁夫人和那重儿来,从未邀请咱们去她那里,想是不愿人去扰她清静之地,我虽有心却也不好冒然前去。也只得留书道别了。”
紫鹃点点头,又很不放心道:“姑娘叫预备下的银票怎么处置呢?总是要交到三爷手里的。”
黛玉摇头道:“这个就是你多虑了。你看咱们在这几个月,可有什么闲人来的?银票就随信留在此不妨事的。倒是可预备下散碎银子,一会子下山雇车盘缠都要的。”
紫鹃笑道:“那些都有,咱们原带着些散碎银子,那日扔到车外的两包共一百两的银子三爷都还给我们了,我放在外头备用,那日琏二奶奶给姑娘的二百两银票另藏起来了。”
黛玉听提起凤姐,想起贾家被抄,不知她们都怎样了,又想到贾母曾经的嘱托,心里便觉沉沉的烦忧,慢慢的盘算着,只听得轻微的脚步声,一抬头,却是重儿伴着梁夫人走了过来。
第四十回花开易见落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