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作揖问好。
虽知道是宝玉,可一见之下仍是心下一惊,如今宝玉神形萧索木讷,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神彩气韵。
春纤点头道:“我心下挺佩服她的,竟还好意思来求姑娘!”说话间瞥见远远的宝钗领着个两颊深凹胡查青青的男子走近了,因忙又走到外间出门迎出来。
黛玉因道:“她求我救她兄弟和婆婆,这可找错人了,我不去告她婆婆也就罢了,哪里还能去救她!况我也没那个能耐!若果然是这么着,你就直接回了她!若是要银子,咱们还可给些,只是手边没有,只能让她这里等着命大娘去城里取些来。”
这里春纤赶紧走进屋内,一面拿茶水点心给黛玉点补,一面问黛玉的主意。
宝钗忙谢了,转身出去唤宝玉。
春纤沉吟了片刻方道:“说起来,这里是从来不让外男进来的。今儿也罢了,让他且进来吃完饭就走吧!”
宝钗忙谢着受了,又道:“春纤姑娘,外头宝玉还在毒日头底下站着呢,可否方便让他也进来吃了午饭。”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午时,外头小姑娘来叫春纤到厢房里吃中饭,春纤叫小丫头另外捡拾桌子来单让宝钗吃午饭。
宝钗道:“亏得凤丫头早有筹划,早早的让平儿带着巧姐投奔了刘姥姥去,省的她们遭罪儿了。”说话间想起自己的牢狱生活,心中犹自发抖害怕。春纤因又絮絮的问了好些人,宝钗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说了半日。黛玉在内间屋里也听的心惊肉跳,感慨不已。
春纤道:“也不能怨她,她们府里实在也太不堪了!”因想起平儿问道:“平儿和巧姐如今怎么样了呢?”
宝钗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林姑娘走后,她便绞了头发立誓要做姑子,太太们拗不过,便只得让她去了。她绝情的很,连家里的水月庵都不肯去,直往西门外牟尼院去了。前儿我们去找她,她竟当着我们的面说不认得我们,也是够心冷意冷的了!”
春纤吞了口唾液,叹道:“这可真真叫人意外,那——惜春姑娘怎么样了?”
宝钗道:“那日抄家,忠顺王府的人把妙玉请到自己的家庙里去了,后又不知怎么进了五皇子府里,被五皇子收为侧妃了。”
春纤奇道:“妙玉师傅怎么成了侧妃了?”
宝钗叹道:“送亲的船遇到风暴翻了,他与探春都掉海里了,他命大被一个和尚救下了。忠顺王府的人欲以逼死母婢败坏礼制之罪治他死罪,却幸得妙玉侧妃求情免了。”
春纤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又问道:“那宝二爷是如何回来的?”
宝钗抹去眼角涌出的泪水,叹道:“我原是与尤氏、刑夫人等关在一处的,后来被带到人牙子那里任人买卖,是我们薛蝌琴儿得了信儿把我们买下的。”
春纤怔怔的听着宝钗诉说着这一番苦难,心下又惊又叹,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因着探春宝玉二人海上失踪,连着南安王兵败、冯紫英父子下落不明,圣上令忠顺王彻查。那忠顺王素习与贾府不和,便借机将贾府查了个底朝天,不但连贾府人中的大小恶事查了出来,连史、王、薛几个连姻大族也连着查了。薛蟠因着冯渊一案被判为死刑、王夫人因纵容女仆发卖命官遗孤被叛为死刑,凤姐因尤二姐、水月庵几条人命官司并盘剥暴利之事也被判了死刑在牢里便把小命给丢了,贾赦贾琏因私通外官并石呆子人命重利盘剥、国孝家孝期间偷娶尤二被判死刑,贾珍因与可卿有染败坏礼纪纲常被判流放。贾家其余人等除了贾环因早就投奔了仇都尉、李纨贾兰孤儿寡母因李纨守节而免于追究外,其余人等抓的抓卖的卖竟无一个幸免。
宝钗因咽下泪水,叹道:“不瞒春纤姑娘,我是为着我哥哥、林姑娘的舅母来的。”因慢慢的说起黛玉离开后贾府的巨变。
春纤见宝钗说的这样心酸悲苦,一时倒不忍再讥诮。
宝钗叹息道:“春纤姑娘莫怪我,我哪里知道那些事,纵知道也是分身乏术、自顾不暇!连我也被抓到了牢里,那些不见天日的地狱之苦,春纤姑娘恐怕是想也想不到的!”说着眼睛里便一片惊悸之色,泪水只差要落下来。
春纤讥道:“我竟不知宝二奶奶与我们姑娘原来是好姐妹,我们姑娘遭难时,那
第五十回效颦莫笑东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