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很容易的联想出在学校里不苟言笑的席勒教授,在回家之后穿着睡衣坐在门边的沙发上看报纸,或是在躺椅上小憩。
那时候的他应该没有那么锋锐,显得更为平和和安定,几乎是个普通人。
或许疯子都有这样的一面,莱克斯想,疯狂这种极端情绪也是需要消耗力量的。
疯子们需要休息,调整状态,在下一次的突发奇想来临之前,他们活的依旧平凡而重复,没那么传奇。
这让莱克斯在对于席勒的构想中加入了更多“人”的元素,并部分的摒弃由于他的强大所带来的神性和邪性。
如果他更希望成为一个普通人,那么或许他也更欣赏普通人,同时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将他视作平凡之人。
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莱克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的脑子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席勒的强大和他目前为止在父权关系中处于的强势地位,是莱克斯要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但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那这些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席勒的学生们几乎全是天才,就算很多都偏科,但能力也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莱克斯当然也是。
但如果他能站在普通人的视角,以一种更平凡的方式去看待和对待席勒,或许就能更加平衡二者的关系。
莱克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迈步继续往前走去,可就在走过转角的时候,默克尔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抱歉,少爷,但会客室现在正在使用当中,出于礼貌考虑,您最好还是不要接近。”
莱克斯挑了挑眉问道:“能透露客人是谁吗?”
“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我没想到你会提前过来。”席勒从冰桶当中夹出冰块放进威士忌杯里,他的桌子上摆着一瓶苏格兰的高地麦芽威士忌陈酿,纯金色的酒液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美的像一块纯粹的金子。
“兑些什么吗?”席勒又问。
“不了。”
“你确定要在宴会之前喝这么烈的酒?”
“我们还有些时间,或许可以等冰块化掉。”
席勒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倒了两杯酒,都是只有冰球和酒,金色的酒液顺着冰球流下去,蔓延的金色脉络像夕阳下的三角洲。
阿尔贝托拿过自己的杯子轻轻晃了晃,看着席勒手里的那杯,席勒笑了笑说:“你说的对,我们还有些时间,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阿尔贝托向来沉默寡言。
“我听说伊文斯正在组织哥谭剧院下一周表演的彩排,他还好吗?”
“去当歌唱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阿尔贝托说:“站在聚光灯下太过危险,所以他选择去当一名歌剧导演。”
“为了你。”
“为了我。”
阿尔贝托又晃了晃杯子,轻轻舔了舔嘴唇说:“他向我妥协了太多。”
“看起来你很担心。”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阿尔贝托的拇指摩擦着杯口,视线落在茶几的正中央并说:“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我们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吗?”
“为什么不行呢?”
“我查阅过一些资料。”阿尔贝托让杯底悬浮在手心上,晃动着自己的手,似乎是想让冰快一点化,“分离性身份障碍往往是阶段性的,并不是所有人格都能持续存在。”
席勒停顿了一下,看向阿尔贝托说:“你最近感觉不舒服吗?”
“在伊文斯使用身体的时候,我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某些时候我能明确的感觉到我影响到了他的想法,伊文斯可不会对那些不接受安排的演员用那种语调说话。”
席勒知道阿尔贝托指的是什么,他与他弟弟完全是两种人,伊文斯是那种几乎不会逼迫别人的人,在教父还只有他一个继承人的时候,他就尽可能避免去做这种事,现在有阿尔贝托,他就更加释放天性了。
席勒其实常常见伊文斯,虽然他没有读研究生,但是他常常往来于哥谭大学的艺术系
第两千二百七十五章 金城晚来秋(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