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又饿,你还能坚持吗?”
丁开怀说:“能!”
两个人开始沿着狭窄的山路拾级而上。
一路上丁开怀都在跟郑驰乐说这个老道人的事,这老道人的年纪谁也不清楚,听说已经很老了,但还很精神。所有小孩都被家里警告过不要靠近道观,因为这个老道人脾气很坏,小孩子都下得了狠手教训——一开始有好些小孩不信邪跑想攀墙进去,都从墙上直直地摔了下来,西村那个瘸子的腿当年就是这么摔坏的。
后来渐渐就没人敢靠近了。
丁开怀去招惹老道人还是因为一开始学校房子漏水,想起这么大个道观可以借用,所以特意跑上来跟老道人商量。
结果当然是被老道人骂跑了。
丁开怀心里有气,每次跟别人经过道观时都远远地大声叫嚷“小气鬼”“铁公鸡”“活阎王”……什么难听喊什么,老道人起初还骂咧几句,后来就没声音了,压根不理会他们。
丁开怀见老道人也没有出来打人,开始变本加厉地跑去道观门前搞破坏,不是拍门就是踢柱子,等那个老道人拿着掃把走出来时他就一溜烟地跑了,气得老道人吹胡子瞪眼。
丁开怀知道当年的事情后心里很后悔。
郑驰乐听完后揉揉丁开怀的脑袋。
丁开怀说:“我要跟他道歉。”
郑驰乐敲响了道观的门。
道观虽然只有老道人守着,却收拾得很干净,看得出常年都有人维护。
郑驰乐敲了一会儿门后里面就传来一个苍老而带怒的声音:“谁?”
丁开怀抢着说:“是我!还有小郑哥,他是我们青花乡新来的乡长!”
里面的声音变得更怒了:“滚!”
郑驰乐也不急:“我们还没吃晚饭,没力气滚,你能给我们吃点东西再赶人吗?”
老道人这次说了三个字:“滚犊子!”
郑驰乐说:“其实我会开锁,里锁外锁都难不倒我。”
老道人冷笑:“那你倒是开开看,这是我们先祖传下来的连环锁,连当年那群畜生都拿它没办法。”
郑驰乐语气轻松:“人多的话,直接撞门不就行了。”
丁开怀拉了拉他。
郑驰乐示意他稍安勿躁:“只有我一个也不是问题,实在打不开锁,拆门多容易。我只要把连着门的几根栓子拔掉,你的门就会轰地一下,倒了。”
老道人静默片刻,说道:“你想说什么?”
郑驰乐说:“当初也有人护着道观吧?这么一扇门,并不能阻挡动乱的脚步,所以当初挡在道观面前不让其他人靠近也是有的。那时候有推墙的人,也有护墙的人,也许护墙的人最后也倒下了,但他们确实曾经站出来过。你做过的好事,并不是全部人都忘记了;有些人做下的错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忽视。您永远闭门不出,自然避开了很多麻烦,但也挡住了很多好事。”
老道人不说话。
郑驰乐说:“其实您也并不是硬心肠的人,最好的证据就是您对开怀的容忍度很高。对于他的怒骂和捣乱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最开始来到道观的理由已经打动了您。”
丁开怀忍不住看向郑驰乐。
郑驰乐却静静地看着禁闭的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一个身穿灰蓝色道袍,面带长须的老道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丝毫没有传言中的凶狠。
他睨了郑驰乐一眼,开口问:“你想做什么?”
郑驰乐正色回答:“我想改变我看到的东西。”
改变并不是多容易的事,但郑驰乐和丁开怀总算是吃上了老道人招待的第一顿饭。
接下来几天郑驰乐都是白天照跑,晚上上山跟老道人闲聊。
老道人脾气不大好,但对于种东西很有门道,平时吃的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等到道观需要修缮时他就到山里采参去卖。他自己“卖相”不错,不发脾气的时候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换钱倒也轻松。
这天丁开怀被县里的老师找回学校帮忙,郑驰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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