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持续近两个时辰才结束,老魏头又就着一杯杯浓茶与钰冬侃古论今,直到九、十点钟才满面红光的告辞。
代钰冬见他颤颤微微,好像风都能刮倒,生怕这一老一少有个闪失,忙叫孙子送他们到家。
这一路老魏头嘴就没停过,絮絮叨叨的说些他和钰冬年轻时奋斗的趣事,又讲些做人的道理,就不知这两位孙子辈的人是否有心在听。
快到老桥头魏家时,魏蔚抢先几步冲进屋,把个国强恨的牙痒庠,心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不说请我进去喝杯水也就罢了,难道说声再见会死不成!
他婉拒魏爷爷邀他进屋坐坐的盛情,连门坎都没迈就转身回去。忽听身后传来“哎,哎”的叫唤声,只见魏蔚像燕子一样飞掠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件东西,又飞快地掠走。
代国强低头一看,是只两节电池的手电筒。心里顿时又热乎起来:她还是位知冷知热的好人,晓得我天黑看不见路。对魏蔚的感观又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情也大好,竟然哼起小曲:“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婚宴过后的重头戏就是闹新房,那是年轻人疯疯颠颠的世界,等大家兴尽而散,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此时星光点滴,月影婆娑,万家灯火渐次熄灭,小巷也恢复了其独有的宁静。
当然也有人还在忙碌,建平是不辞疲惫的在滑腻温香的气息中研究、探索。而他的父母则收收捡捡,让这栋小屋更干净更整洁。这段时间他们是劳心劳力的付出,生怕在哪个环节上出差错。看到客人满意归去,发旺和金娣这才松口气。他们也累的够呛,一收拾完便回房歇息。刚躺下没多久,忽又听到隔壁房中的异响。两人你望我,我望你,会心一笑。
“年轻就是好,这么累还有心思。”发旺轻声感叹。
金娣眼睛笑成一条缝,打着手势说:“明年你就可以抱孙子。”
发旺捉住她挥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中,细语道:“辛苦你了,这个家能有今天全靠你支撑。”
金娣侧转身偎依在发旺的胳膊弯里,如同小猫一样蜷缩,脸上露着幸福的笑容。
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发旺碎一句:“这两个鬼东西,也不晓得避着点,当这家里没人了。”
金娣嘻嘻直笑,从丈夫那抽出手来去摸他的胸脯。发旺又将老婆另一只手握住,细细抚摸。手指修长,如果不是长年劳作,这只手会非常好看。而现在却皮肤粗糙,布满老茧。他不由地感慨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这手多好看呐,十指葱葱,嫩白细滑,捏着就像要出水似的。自打跟了我以后,害你吃了多少苦,都是我欠你的。”
金娣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吱哑几声表达自己的感情。夫妻这么多年,发旺很清楚她的意思,动情地揽住丰腴的腰肢。
自得病后两人就没在一起睡,直到复查确定不再具有传染性,发旺才让金娣搬回房。可接连不断而来的这事那事让两人忙的昏头晕脑,也没那心思去过日子。今夜终于可以歇口气,却又让儿子儿媳吵的睡不着。
发旺支起身,眼睛里冒着一股火,摸着老婆衣服上的纽扣问:“你累不累?”
金娣吃吃直笑,将头连连轻摇。
“当年我在你家做小伙计,你总喜欢腻在我身边,谁会想到以后这小伙计能和大小姐成为一对。虽然岁月不饶人,但你模样依然还在,而我却成了实足的小老头。要是你家没遭难,纵使我千般万般去求,老丈人也断不会舍得把你给我,咱俩儿时的戏言也没那么容易成真。”回忆起往事,发旺就越发觉得自己欠老婆的东西太多太多。
金娣眯着眼直笑,风吹日晒让她的脸略显苍桑,但难掩端庄秀丽的美。已是中年的她,失去了少女的苗条和甜美,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成了圆润的曲线。而正是这种成熟的风韵,让她更像是从欧洲古典绘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
“金良说在你嫁过来之前,刘村支书的儿子曾很喜欢你,他爹差点没打断他的腿,奈儿子不脱身才跑到你家去提亲,你怎么没答应?”
金娣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又点了点老公的额头,潮红的脸露出少女般羞涩的笑,甜蜜的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发旺笑将起来,温情地
137、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