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个从来只有他呛人,没人敢呛他的角色。钱逸群这呵呵一笑,颇有些呛他的感觉,更有敏感之人,读出了“傻哔”的潜台词。
那人怒气渐盛,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扬声道:“可是白枫白芥子来了?”
这一声高呼,却将席上陪客救了出来,纷纷起身迎唱道:“哈哈,是薛润泽来了!”
钱逸群望向白枫,心道:原来这里还有你的故友啊。不过他乡遇故知本是喜事,你怎么一脸被人欠钱的模样?莫非这位故知却是债主?
帘幕一掀一落,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人迈步进来,真个是面如冠玉眸似晨星,嘴唇红润,眼角轻扬,一头儒生发式梳得一丝不苟。对他而言“趾高气扬”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了,因为他甚至连下巴都微微扬起,活脱脱演示着“气傲”这两个字。
“这位是薛玉,字润泽。”白枫淡淡向钱逸群介绍道“我同门好友。”
照礼数说来,总是向地位高者介绍地位低的人。白枫是儒门弟子,哪里会不懂规矩。薛玉见自己竟然被白枫置于道人下面,脸上登时腾起一股不悦,道:“这位是?”
“厚道人。”钱逸群也无心刺激他,仍旧是一脸淡漠应道。
“厚道人?如何个厚道法?”薛玉也不等答复,便绕过钱逸群,走到孙承宗面前行了个礼,自顾自在席上落座。他一进来,就有陪客自觉地让出坐席,故而那位置颇合他的心意。
“呵呵。”钱逸群照例干笑一声,对于前来见孙承宗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他道:“孙阁老,家师既然派了学生前来,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阁老最近可有什么想做却不屑做的小事么?大可说出来让小道听听。”
“哈哈哈哈哈!”薛玉捶胸顿足狂笑起来。直笑得声嘶力竭,方才喝了。水,对自己上首的中年言官笑道:“杨佥宪,你看这道人岂不是狂妄至极?竟然对孙相说出这等话来!”
钱逸群又看了一眼刚才那中年人,心中一盘:原来这个年纪已经做到了四品佥都御使,难怪一双眼睛总是从上往下看人。慢着,姓杨,又是巡抚永平、山海关,莫非这人就是杨嗣昌?
那疑似杨嗣昌之人也阴笑道:“这却让本部院想起个谜儿来。”
“哦?愿闻其详。”薛玉凑趣道。
“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那言官说完,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问钱逸群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这谜语早个二十年或许还要让人动动脑子,如今却是每年上元节的必备题目,早就红透了大江南北。
谜底是:爆竹。
杨御史再清楚不过地表明:钱逸群只是个漫天大话的江湖骗子!
钱逸群虽然知道这人的意思,却假装思索道:“这谜面却有个语病的地方啊!”
众人纷纷侧耳,因为见杨御史和薛名士不喜欢这人,便不敢随意插嘴凑趣。
钱逸群又不能指望阿牛帮忙,正要开口,却听白枫问道:“是什么语病?”
“呵呵”钱逸群总算摆脱了独角戏的尴尬“最后一句中,回首相看已成灰。这看的是那位身如束帛气如雷高人,还是看的旁人。”
眼“钻这等字眼有何意思?你若是能说出一物,自圆其说,便算你有理。”薛玉不以为然道。
钱逸群站起身,踱步走到huā厅中间,朝孙承宗略略抱拳,道:“自然有,便是道人我。”
“哈哈”薛玉跳了起来“说你身如束帛倒也勉强,其他却是挨不上!”
“不是道人自夸,厚道人之名早已让妖魔鬼蜮之徒闻风丧胆,若是要吐气如雷,也不是什么难事。”钱逸群看了看薛玉,又看了看杨御史,最终定在了杨御史身上:“杨佥宪,你可敢见识一下么?”
“放肆!”杨御史起身怒道“江湖把戏,岂是能在这里卖弄的钱逸群面露微笑,手中指诀掐动,并不用天赋言灵加成,呼吸之间便招出了个鸭蛋大小的雷球。这雷球恐怕是钱逸群所召唤过的最迷你的一个,却仍旧是天地〖中〗央正气,雷霆所属,随着道人挥手掷去,噼啪声响彻huā厅,轰然打在了杨御史的席面上。
鸡翅木制成的食案,顿时在雷
五二章 辽东渔鼓频报急,道人初进宰相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