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这样只怕不妥吧,一旦硬闯刑部衙门,这事儿就闹大了,当今皇帝性情一向强势,若是怂恿学子们闯刑部衙门,只怕皇帝闻听之后,反而会适得其反。”
一位助教也道:“不错!且不说皇帝那里有何反应,毕竟皇帝还远在洛阳,只是刑部官是钦差,如今的刑部是钦差行辕这一条,我们就乱闯不得,一旦他们铁了心要跟咱们对着干,凭着擅闯公门这一条,他们便能大做文章了。”
李剑白冷冷一笑,乜着他道:“是么?如果我们抬着先圣之像前去叩门呢?”
众主簿、博士先是一怔,继而击掌大赞:“妙啊!此计甚妙!”
李剑白得意地道:“学生们出面了,咱们为人师表的,为了学生们出面,也算顺理成章。走,咱们马上去孔庙,请了至圣先师,便去刑部衙门!”
孔庙就座落在国子监第一进院落最显著的位置上,这是一个门阖沉沉的独立院落。大唐刚刚建立的时候,这里还不叫孔庙,那时这里主祭的是周公,一旁配享的才是孔子。到了李世民称帝的时候,大臣奏请天子恩准,停祭周公,升孔夫子为先圣,以颜回配享。从那时起,这周公庙才变成孔子庙,太学和国子监成了孔夫子一人之天下。
当下,李剑白率领太子监众主簿、助教、博士等兴冲冲地赶到夫子庙,焚香上供,顶礼膜拜之后,便七手八脚地把孔夫子的立像从基座上抬下来,置于抬桥之上,李剑白亲自抬大桥左前杠,另有三名主簿抬了其它三扛,众博士与助教随行于后,昂首挺胸地向国子监大门外走去。
一群人刚刚出了夫子庙,就听前方一阵喧哗,几个国子监的小吏踉跄奔来,大呼道:“祭酒,祭酒,有官兵闯进国子监!”
李剑白愕然站住,抬头向前望去,就见几十名骑士人如虎马如龙,一直冲到面前猛地勒缰站住,马上一位将军俯首一看,笑眯眯地向他们问道:“众位先生,抬着这木像泥人儿,这是要往哪里去?”
李剑白怔了怔,大怒道:“此乃为国养士、教化本源之地,贤士之所关也,尔等粗野军汉,纵马驰骋,目无余子,安敢如此耶?”
向他问话的乃是黄旭昶,黄旭昶掏掏耳朵,扭头向马桥问道:“马老弟,这老头儿说甚么?”
马桥想了想,回答道:“他的意思好象是说,这里是读书人的地方,乃是斯文之地,嫌弃咱们太粗鲁了。”
唐时武将可不比宋时武将地位低下,黄旭昶听了马桥的回答勃然大怒,马上冲着李剑白怒目而视,重重地呸了他一口,用马鞭指着他道:“放你娘的罗圈屁!斯文人待的地方?斯文人犯了王法,难道不用关进大牢?难道因为你们是斯文人,就得另找个斯文地方安顿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黄旭昶把马鞭一挥,喝道:“来人!把李剑白、刘欣瑜、王攀、倪嘉斌、徐睿、杨锦文给我拿下!”
李剑白听了又惊又怒地喝道:“谁命你们来拿本官?”
黄旭昶奇道:“咦?你是哪个?”
李剑白挺起胸膛道:“本官就是国子监祭酒李剑白!”
黄旭昶乐了,道:“好啊!抓的就是你,来人,把他带走!”
几名官兵跃下马来,大步上前就要去拿李剑白,李剑白莫名其妙,心里发慌,大声叫道:“且慢!孔圣先师面前,谁敢无礼?”
几名官兵登时站住,扭头看向两位将军,黄旭昶咆哮道:“扯你娘的淡!依着你的话说,犯了事的读书人都往这尊泥像后边一躲,那就都没事了?跟我们当兵的讲理都没用、你他娘的还讲歪理?抓了抓了!”
马桥阴阳怪气地讥讽道:“泥瓦木匠拜鲁班,织丝养蚕的拜嫘祖,开饭馆的拜易牙,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祖师爷,这孔老头儿就是你们读书人的祖师爷了吧?我们是武人,不读书的,你们的祖师爷关我们鸟事!”
两位将军都这么说,那些兵士胆气大壮,当下一拥而上,扯过李剑白,抖开绳索便绑。四人抬轿,陡然少了一角,好在孔夫子那尊雕像是木头的,不算太沉,抬具晃悠了两下,剩下三人赶紧放下,这才避免孔老夫子“斯文扫地”。
与此同时,司马赵昊晨、少尹齐安润处,也有一队官兵闯去,直接把他们抓走,开国县侯王世修刚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暖和,也被一队官兵冲
第九百七十章 秀才遇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