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再出声,也没有跟上去。
……
葫芦中的酒没了。
老秀才没有去那座园林,就这般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很乱。
老秀才走后不久,一抹红衣便是匆匆赶到那座偏院。
宋之卉今早不知为何没有自然醒来,比往日多睡了大概半个多时辰。
宋宁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转身看清来人后,轻声道,“长姐”。
宋之卉看着弟弟苍白的脸庞,也不说话,只是待走近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
宁溪山门前,两个老头。
常年守着山门的周老头和有些心不在焉的老秀才坐在山门前的石阶之上。
“当真练不得?”周老头紧了紧怀中的那把有些年头的扫帚,开口问道。
老秀才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周老头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一时间气氛沉闷起来。
老秀才突然转头看着这位自老王爷走后就一直守着宁溪山到现在的老头,试探着问,“你有办法?”
“嗯。”周老头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有的。”
老秀才转头,一脸愕然,随后一只手指着他,气急败坏,更有些想骂娘,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好歹算个读书人,便忍了,最后只能不断念叨着巧言不德,巧言不德。
“真有办法?”
“真有。”
“是什么?”
“简单,路没了再铺,桥断了再修就是。”周老头同样站了起来,“既然先天断了长生桥,那么我们就给他再造起来……”
还不等周老头说完,老秀才鼻腔哼了一声,打断道,“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先天桥断了还能再起的。”
“虽然有些难,但并不是绝对的。天地万物,本就是因果循环。今日不妨从中拿牠一点造化,日后再还上就是了。”
老秀才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拿?跟谁拿?”
周老头笑着指了指头顶。
老秀才顺着手指看去,瞬间后背发凉。
天空中的云,不知何时开始倒卷蜷缩,此刻已然卷在了一起。
老秀才眯着双眼,远望着那渐渐浓重起来的云层,其中有一物,或者说一道金光?老秀才想看得更仔细,但刚冒出这个想法,双眼便是一阵剧痛。
到了他这个境界,竟然会因为一个想法而遭受天谴?
老秀才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去,刚想问个明白,可周老头已然不见,再抬头望去时,一道消瘦的身影正迎着金光而去。
老秀才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喃喃自语道,“藏得够深啊。”
王府之中,乃至整座城都开始注意到苍穹上的异常,这突然骤变的天气使得城内的气氛也压抑下来。
不一会,城中便骚动起来。
“那是……王府的方向?”
“嘿,看来是某些王爷要遭天谴了啊。”
“嘘,禁声,这话你也敢说。”
……
佛教圣地,普陀山。
一位老和尚盘腿闭目,坐于山巅之上,身上的袈裟略显陈旧,身形消瘦。
慕然之间,老和尚睁开双眼,转头望向了东南某处,沉默良久。
最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眼双膝之上那串上了年份的佛珠,面露悲悯之色,继而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再次打坐入定。
……
太安城中,皇宫最高的那座阁楼之巅。
一位白衣中年男子摘下佩剑,单手握住剧烈颤抖的剑身,遥望远处,一言不发。
……
南唐境内某处乡野之间,有位牵着个小女孩的教书先生突然停了下来,身边的小女孩也乖巧地停在原地,仰头用那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神色突然有些严肃的男人。
那位教书先生转头看着正南方的某处天空,眼眸之中有一抹金光跳动。良久,他回过神来,看着小书童疑惑的眼神,有些好笑。
第九章:天机不可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