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摆上一只,将酒倒满,便把白馍撕碎,泡进肉汤里,唏哩呼噜的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还咂摸一下嘴,满脸享受。
良久,用白面馍擦去了盆内最后一点肉汤的胖老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舒服的打了个长嗝。似是出神的望了一眼面前香快燃尽的香炉,擦了擦手,把香续上,便回了厨房刷锅洗碗,又取了水来扫地擦桌。
全都收拾妥当,老板心满意足的看了看难得这般整洁的家里,从袍袖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小瓶不知是什么的粉末,跟一颗被腊封着的丹丸,他哼着有些烂俗的小调,把瓶里的粉末尽数撒在了家中那几口大油缸旁,又费力的将这平时连灰都怕落进的大家伙蹬倒一个。
霎时刚刚洒扫的地面又变得一片狼藉,他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径直回了自己的床上,将丹丸的腊封捏破,吞了下去,合衣闭眼,不一会,房间中只剩下灯芯的噼啪声伴着窗外呼啸的风雨。
“走水了——!!!”
凄厉的呼号打破了深夜街巷的宁静,炽烈的火舌将本来阴沉凄冷的天空映的通红,各家各户的男男女女都胡乱扎起衣袍,拎着家里各式各样桶盆忙着呼喊着救火,沉默了一整日的街巷,此时变得无比喧嚣。
没有人注意到离这巷尾火场百步之外的拐角,停着两辆漆黑如夜,却精雕细琢的马车,两匹没有一丝杂色的黑色大马,此时正各冲着这狭窄小巷的两端,本性应畏惧火光的它们却如同头冲火场这端的马车上那位驾车的聋哑老仆一般沉默。
这样狭窄的街巷里,两辆这样的马车实在是有些拥挤,尤其是对于另一辆马车上,那白袍大袖,书生打扮的年轻车夫来说,更是有些不便,毕竟他怀中还抱着那个五尺来长的黑木匣——不知何时,那胖老板视做珍宝却一直未曾打开的木匣,已到了这位年轻人手中。
“咳,这便是您今夜想让我看的物事吗?”老仆身后的车厢里,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声率先打破了沉默,似乎有些伤病,恭敬且自带些威严的声音里却透着些中气不足。
“应该就是它,延益,打开它。”另一辆马车主人的声音苍老却显得清矍。
车头的年轻书生低头称是,用手拂去了上面火舌舔舐的灰痕,打开了木匣,里面红布抻着的是一把已上了弓弦的金属长弓,弓身上刀劈剑砍的伤痕,告诉了所有人它不是一把收藏起来供人赏玩的艺术品,在弓臂上,一串阴刻的铭文因为岁月的痕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开元二年长安武坊羿楚甲字三,一把好弓啊。”老人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情绪,让人不甚明了。
“的确,是一把好弓,羿楚弓甲字批当时仅仅配给了有限的几支军队,这应该代表的就是我们想知道态度那些人,可这具体代表了什么?”中年人似乎有些不耐,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开元二年,你还未入长安,当然不知,羿楚甲字弓由武坊与书院器部一同设计制成,甲一如今在陛下书房,甲二在长公主手上,而甲三,是那位先生亲持。”老人并没有因为这种不耐而反感,仍旧不急不缓。
“自北疆而来,一路厮杀,血雨腥风入长安,只为了带这样一把制式的弓,恕学生难以理解。”中年人似乎出离的愤怒。
“但这是一把好弓,一把藏于匣内的好弓,便是他们想问你我,乃至问陛下,问整个长安的问题,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很重要,比你的愤怒,重要的多。”老人的声音陡然威严起来。
“那自绝于您府前的掮客与那巷尾铺子里的人,不过是西北军中一伍长与区区伙头兵,开元三年便已因伤而退,老师,为那位先生愿意赴死的人已经多到了长安,多到了让人心寒。”中年人的语气有所缓和,但却仍旧坚定的不愿退让。
“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我们才必须给出一个足够让这样的人能平息愤怒的答案,哪怕大多数人都不知情,无论如何,兵戈不可起,这一点你早已明白。”老人伸手拨开车帘,瘦削到骨节分明的手将匣中长弓拿出。
中年人突然不停的咳嗽起来,良久而止,却仍保持了沉默。
“今年年初,先生入宫而失踪的那一天,陛下伤的很重,太子殿下过分悲恸已忧思成疾,二人寿元皆尽,今夜皆命若游
新书序章,忙了半个月内投不顺利,实在不行就直接发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