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下行了。
“哈哈哈,等到儿媳妇进门,我就盼着抱孙子了……”
齐锡在前头待客,也是眉开眼笑模样。
苏努贝子指了他道:“儿子七个不算多,等到孙子辈你再看,到时候满堂儿孙,且做老黄牛去吧!”
如今他就是这样尴尬境遇,前头年长的儿子,在宗室改制前封爵的,得了爵位,还能立起来;後头年岁小的,只能考封,要还没有爵位,要这爵位跟前头的哥哥们天差地别。
同样是嫡子,本该是一样的爵位,有了分别,养家糊口都难,一个个的都不乐意分家,就等着他这个阿玛贴补。
一家下来,这阖家嚼用,就压得苏努喘不过气。
幸好有父祖传下来的老底,勉强应付,否则早入不敷出。
齐锡笑着道:“真要他们这一辈兄弟,一家给我生上六七个孙子,那我睡觉都能笑醒,我们大五房人丁单薄,几代都不繁,我虽於国无功,可是在血脉传承上,也是对得起祖宗。”
跟其他房头的人丁繁茂不同,他这支嗣祖父无子,才过继了他阿玛为嗣子。
他阿玛又早逝,只留了两个儿子,就是新达礼跟齐锡。
新达礼父子先後病亡,齐锡又成了单支。
所以对齐锡来说,孙子再多也不嫌。
苏努贝子有心情与齐锡说笑,同样的好友加上姻亲,德义在旁,听着两人说话,如坐针毡。
新妇的嫁妆,昨日就送来了,也就在亲戚家传开了。
江南多巧工。
张四姑娘又是大学士跟夫人的嫡幼女,只这家具陈设,就准备了十来年。
外加上张家如今也算是江南士林之首,这江南各家的添妆也不少。
因此昨日一晒妆,跟八旗贵女的嫁妆比起来,除了金银器物少些,其他的古董珍玩,一应俱全,丝毫不失色。
再有一个月,就是珠亮婚期,妯娌先後进门,这嫁妆指定要被放在一起说的。
自己的爵位低,分家银子有限,给女儿预备的嫁妆本就中等。
如今又没了家具陈设,就算凑成六十四抬,看着也单薄。
明明是宗女,这嫁妆还不如臣子之女的体面。
这到了婆家,日後腰板儿都挺不直。
德义嘴巴直发苦。
皇上并不掩饰对索额图的不喜,即便人死,也没有债消。
随着心裕的流放,德义也为自己的“仗义”之举付出了代价。
前几日,他停了侍卫,没了差事。
宗室侍卫的缺都是固定的,分给各门。
要是再熬几年,等到他长子成丁,再退出来,儿子的前程都有了。
革了侍卫,想要再补回去,想也不要想。
他成丁後补侍卫,熬到一等,资历攒够了,眼见着就能补副都统,一切成空。
幸好辅国将军的爵位还在,每年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的爵俸,否则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
德义心中早悔了。
伊桑阿没有叫儿子预备春闱……
可惜,这天下没有後悔药……
*
张家这,也是贺客盈门。
小小的二进院,就有些腾挪不开。
张廷玉跟在兄长身後,招呼过来的亲朋好友。
官场之上,同乡、同年、同窗,就是最好的纽带。
桐城又是文风鼎盛所在,姻亲故旧在京城确实不少。
张英虽致仕,张廷瓒却升了小九卿。
又有张廷玉,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奉命修习国语国文,明年就要散馆,前途可期。
两人的胞弟张廷璐虽是秋闱失利,可也位列副榜,举业就是早晚之事。
张家虽比不得张英在时,可是等到张家兄弟熬出来,只会更胜一筹。
这江南士林,跟桐城沾边的,都乐意烧个热灶。
即便不少人是为了钻营来的,可是却放不下清高的架子。
尤其是上了年岁的,自诩为张家兄弟亲戚长辈的,不敢当着张廷瓒的面说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各种滋味儿(打滚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