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脉象来看,苗姑娘中毒至少已有一年时间,或许更久,若是皇上想查清楚,也很容易。
;;;像苗姑娘这般的大家闺秀,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定然众多,就算众人都以为这种靡丽之红是正常,也总有人会注意到,甚至嘀咕两句”。
;;;孝成宗赞同点头,“来人,宣苗姑娘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来”。
;;;又表扬那名太医,“你这一手医术十分扎实,待此事事了后,去领赏!”
;;;年轻太医受宠若惊,本来这是趟苦差事,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苗衍道大急,“皇上明鉴,就算这贱人中了毒也不能证明就是我苗家人所下!”
;;;孝成宗不耐烦,“楚爱卿的人才你还不知道吗?你且等着他叫你心服口服就是,急着喊什么冤?”
;;;又打断朕听故事!
;;;众臣默默瞧了一眼意态闲雅,仿佛当庭挥洒笔墨的楚阆,楚爱卿的人才?什么人才?坑人一坑一个准的人才么?
;;;楚阆不紧不慢开口,“苗姑娘,你继续说”。
;;;苗静雅深吐了口气,“本来父为子纲,无论祖父做了什么,小女绝不敢有怨言,只三天前入夜时分,小女偶然看到御史周大人来了府上,一时好奇就跟过去,结果,结果——”
;;;孝成宗见她“结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大急,“结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苗静雅一咬牙,“那时候已经入夜了,准确来说,小女是听到了,听到了周大人对祖父说,宁慎之病重难以下床,又有大人良计,此番必死!
;;;皇上,小女虽无知,却也知道宁郡王是国之柱梁,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大英雄可死于沙场马革裹尸,却不能死于小人的阴谋诡计。
;;;小女知道,这番话说出来,苗家的下场会是怎样,可区区一个苗家又岂能与大萧百年基业相比?
;;;小女宁愿担上大不孝的名头也不能让大萧毁于小人之手,毁于祖父的一时糊涂之上!”
;;;苗衍道面色紫涨,嘴唇却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盯向苗静雅的目光仿佛淬了毒药,“贱人!天子面前,你胆敢如此信口雌黄,就不怕天打雷劈,永世堕入畜生道!”
;;;苗静雅又砰砰朝他磕了三个头,此时她脸上的泪反倒止住了,神色冷静而宁和,苗衍道看着不知怎的竟是心底发冷,一股阴寒的冷从脚底直冲头顶!他还想骂,竟是张不开嘴来!
;;;“周大人走时带走了祖父珍藏的王右军的《快雪时晴帖》,还带走了一只漆木匣子,里面应当是银票。
;;;皇上遣人一查便知臣女所知,句句属实,还望皇上看在臣女一片为国、为君之忠心,免臣女家人牵连之罪!”
;;;她话音未落,脚下猛一发力,直朝右前方的缠龙金柱上直冲而去。
;;;楚阆离得最近,慌忙拉了一把,却被苗静雅的前冲之劲带得跌了个狗啃屎,苗静雅额头砰地一声撞到了金柱上,顿时鲜血横流软倒在地。
;;;孝成宗看得一愣一愣的,激动大喊,“快!太医!太医!”
;;;唔,今天朕终于做了一件明智的事了!真是再明智不过了!
;;;容宣见孝成宗全副心神全部放在查看苗静雅的太医身上,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搜查周府,以免消息走漏,周府毁灭证据”。
;;;孝成宗不耐摆手,“这种小事,你去办就是,不用和朕说了!”
;;;容宣,“……”
;;;容宣行礼退下,太医开口,“皇上,苗姑娘还有气息,臣要立即为苗姑娘止血包扎,只苗姑娘此番是存了必死之心,撞得极重,到底能不能侥幸活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孝成宗连连摆手,“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164 得偿所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