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打贾家面皮么?
若是过去,贾家只靠一个贾蔷撑着,形单影只的,朝中形势就唬人,打了也就打了,没牵连到贾家就行……
可如今眼瞧着贾家都养育出一条真龙了,薛蟠还是被打,那岂不是在打贾家的脸?
正骂着,就见贾琏面色有些古怪的进来,道:“刚问过薛兄弟的跟前人了……”
薛姨妈一下抬起脸来,满面恨意惊人,咬牙道:“是哪个烂的心肺坏了心眼的畜生,下的如此毒手?”
贾琏闻言搔了搔下巴,轻声道:“是尹家六爷,尹瀚。”
薛姨妈闻言一滞,贾母也敛了敛喷发的怒火,皱眉道:“怎会是他?”
换做其他任何人,这个场子都能找回来,不论在理不在理……
可对上尹家……
不提宫里那位太后,即便那位如今眼见着不比从前了,可别忘了还有一位尹子瑜,那注定是要封皇贵妃,副后的存在。
更何况,贾蔷和那位太后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即便薛家有宝钗在,便是连宝琴也算上,怕也难顶得过那边。
除非……
黛玉能旗帜鲜明的站她们这边。
但可能么?
黛玉固然和宝钗姊妹情深,是一边儿长大的,可这二年来她们旁观之,发现黛玉和尹家那位居然关系也十分亲密,甚至,比同旁个仿佛还要亲密些。
她们隐隐听说过,两人似乎……有时会和贾蔷一起安歇……
所以,指望黛玉拉偏架,许是行不通。
贾琏也有些无奈,道:“薛兄弟吃酒吃多了,被人奉承了几句国舅爷后,又被人诱拐了几句,就开始胡说八道……”
贾母闻言奇道:“他胡说八道甚……”
话没说完,就已经回过神来。
薛蟠让尹家六爷打了个半死,还能说甚么?
贾琏气笑道:“他说薛大妹妹是……是王爷府里头一份儿。王妃打小就喊姐姐的,那尹家就更不必提了,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王爷没休了她,都是念旧情了……”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怎么敢?”
薛姨妈真真是一身白毛汗都惊出来了,这种话,顶了天只能想想,她也想过,可如何敢说出来?
这不是作死么?
“姨妈放心,薛兄弟就是看着凶险,郎中看过了,没甚大碍,养个把月就好了。就是……听说尹家那边极生气,怕是要追究到底。”
贾琏忍笑说道。
在他看来,这一回尹家必是要找回场子不可。
薛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混帐话来,尹家一张脸都被踩在地上了。
今日尹家六爷发飙,在西斜街盛世会馆里将薛蟠好一阵捶,但很快被人拉开了。
听说其临走时放话,要让薛家付出代价。
啧!
这些年就看贾蔷风光了,这回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安抚的住。
贾琏自忖若是换了他,怕是要愁煞人!
“造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下流种子,灌点黄汤就不知南北,便是条骚狗也比他强!”
薛姨妈一边哭骂,一边捶打榻上昏迷的薛蟠。
薛蟠虽然紧闭着眼,额头却隐隐见汗……
正此时,忽听外面传报道:“王爷回府啦!”
听闻此言,诸人面色骤变,随即就看到一行内侍匆匆入内,分列两侧,警惕的目光扫视荣庆堂内。
贾母等人自然知道这些人是甚么来路,一个个都神情肃穆,站了起来。
未几,就见贾蔷一身常服,阔步入内,他挥挥手,让内侍退了出去,又与贾母等道:“都坐,礼来礼去的浪费功夫,我来看看薛大哥。”
听闻“薛大哥”三个字,不仅薛姨妈一喜,榻上的薛蟠都悄悄的松了口气,适时的“哎哟”了声,“迷糊”道:“哎哟,爷怎么……爷怎么在这?”
薛姨妈见贾蔷走近前,抹泪道:“蔷……王爷,这个孽障吃了点酒,又让人胡乱一激,就不知东西南北的胡吣扯臊,活该让人打
番九: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