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管谁当尚书。”
“是,”杨惇欲言又止,“父亲,孩儿与兄长都觉得,您不该跟王若虚斗。不是说父亲斗不过他,而是没那个必要,你们……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代人。”
杨廷和懒得解释,挥手让儿子退下。
杨惇是正德十八年进士,庶吉士散馆之后,获授正六品刑部郎中。
从这个安排就能看出,杨惇肯定是三榜进士,否则他考上庶吉士之后,绝对会选择留在翰林院。只因三榜出身的庶吉士,留在翰林院也没啥用,还不如直接扔去六部为官,靠着父亲的关系能从主事坐起。
杨惇离开书房,跑去找到大哥,叹息道:“唉,兄长,父亲糊涂啊。”
杨慎训责道:“你怎能如此说话?”
杨惇说:“父亲又是何必呢?”
杨慎拍拍兄弟的肩膀:“父亲,也有难处。”
官场的事儿,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杨廷和若不苦苦硬撑,以皇帝对王渊的宠信,内阁首辅就会变成应声虫。他不想做泥塑的首辅,只能选择打压王渊,虽然早就压不住了,却已经骑虎难下。杨廷和的盟友和党羽,不容许杨廷和妥协,这关系到无数杨党之人的仕途,因为王渊那边的人也会排除异己。
能主动讨论王渊的封赏,已经算杨廷和可以释放的最大善意。
杨廷和如今年事已高,又没机会扳倒王渊,现在王渊做了尚书,还有什么可争斗的?
真把王渊惹毛了,生生熬死他,再来个秋后算账咋办?随便定个罪名,就能从坟里挖出来鞭尸!
鞭尸肯定夸大,但杨廷和得为两个儿子着想。特别是长子杨慎,才华横溢却不适合为政,若不修复跟王渊的关系,今后杨慎多半仕途艰难。
……
张永的想法,差不太远。
作为太监,虽没有后顾之忧,却清楚知道皇帝的病情变化。张永害怕自己没死,皇帝反而先死了,到时候王渊可以随便弄死他。
“王尚书,这是张督公送来的贺礼。”一个小太监谄媚笑道。
王渊点头说:“有劳了,还烦转达鄙人对张督公的谢意。”
“不敢。”小太监屈身退下。
王渊打开礼盒一看,里面躺着一尾上品“凤咮砚”。
提溜去实验室,王渊笑道:“眉儿,送你一方砚台。”
黄峨正在用显微镜观察微生物,抬头觑了一眼,问道:“建州砚?”
“对。”王渊点头。
黄峨立即放下显微镜,拿出墨条加水研墨。片刻之后,黄峨喜道:“此砚为上上品。”
建州砚,产地福建,由建州石磨制。这种石头分两种,一种漂亮润泽,但不容易发墨;一种丑陋粗糙,但磨墨很顺手。
张永送给王渊的这方砚台,则为建州砚当中的上上品,既漂亮又适合研墨。这种级别的砚台,可遇而不可求,有钱也不容易买到。
王渊打趣说:“这太监出手真大方。”
“太监送的?”黄峨问。
“张永在向我示好,”王渊解释道,“前有朱海渡大洋,后有朱奋复大宁,这两个太监,都是谷大用推荐的御马监之人。皇帝对谷大用愈发信重,张永心里着急得很。他怕我继续偏帮谷大用,干脆借着这次机会,送一件贺礼来缓和关系。”
张督公也难啊,司礼监掌印兼秉笔,这权力都能操控朝堂了,却冒出一个可以随意出入豹房的谷大用。
全家斋戒三日,跪迎封敕圣旨。
因为要擢升尚书,王渊担任左侍郎期间的功绩,如今都一并进行封赏了。
王渊,礼部尚书(正二品),兼太子宾客(正三品),兼詹事府詹事(正三品),兼翰林院学士(正五品荣誉职务),兼荣禄大夫(从一品散阶),柱国(从一品勋阶)。
如果正式文件当中提起,应当如此表达他的身份:柱国、荣禄大夫、礼部尚书、太子宾客、詹事、翰林学士王渊。
荣禄大夫的散阶,是督理马政得来的;柱国的勋阶,是收复大宁得来的。
至于礼部尚书,那是王渊应得的,正儿八经获
492【王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