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旸家在农村,能进县委组织部全靠一位远房表叔帮忙,但就在他结婚那年,表叔车祸死了。
徐妻范爱爱出身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偏偏就是这种小镇上的市井小民家庭,在朴素的善良之外,又总带了点那么叫人牙痒的、看不起农村人的高傲心态,使得徐旸结婚七年,在范家愣是做了七年孙子。
尤其沒有表叔这棵大树的徐旸,认识孟谨行之前在组织部一直混得不上不下,小心翼翼,既赚不了钱,也拿不出富贵,日子一久,范爱爱的爱也越來越少了。
这些个,一直都是徐旸心底的一根刺,旁人轻易看不到,他也从來不亮出來。
所以,徐旸觉得孟谨行眼毒手狠,不但一眼看到他心里的刺,还要动手帮他拔出來。
不过,这刺拔得他舒坦,拔得他扬眉吐气。
他终于转身招了辆三轮,哼着小曲回家去报喜。
范爱爱整三十,人长得小巧玲珑,乍一看不过二十四五岁。
徐旸把孟谨行的话一字不漏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里端着个饼干盒盖子嗑着瓜子看电视,一听完便“哐啷”一声将一盖子瓜子壳都撒在茶几上,一下冲到徐旸面前,双手挂住他的脖子,激动地问:“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可真沒法在娘家人面前抬头了。”
“千真万确。”徐旸得意地咧嘴。
“哇,老公,你真棒。”范爱爱“吧叽”亲了徐旸一口,立刻放开他去给兄弟报喜。
徐旸站那儿捂着脸拼命计算,这一口是今年的第几口。
范爱爱一打就打了七八个电话,七大姑八大姨几乎都沒落下,其中心意思倒不是有生意给她兄弟做,而是她男人如今真出息了,掌实权了,能给家里人带來好处了。
等她打完电话,才发现徐旸早已洗白白侧躺在床上,一手撑头,一手非常有感地搁在大腿上,朝她意犹未尽地笑着,“爱爱,今天咱是不是该好好爱爱。”
范爱爱抿着嘴吃吃笑,笑完了过來又亲他一口,“你等会儿,我也去洗洗……”
洗字缺个音,她人就被抱起來,俩人一起进了卫生间……
……
肖海峰被胡四海送到治安大队时,酒已醒了大半。
胡四海在路上就大致将他们在海之蓝碰到的事说了,让肖海峰心里有个底,知道这是去干吗。
在治安大队做完笔录出來,他想想这事怎么都不妥当,便去了县招找孟谨行。
这个时间,孟谨行基本都是在看文件,或是思考工作上的事,肖海峰虽然沒跑空趟,但却在椅子上心情忐忑,又满肚子委屈地坐了个把小时。
孟谨行完成手头的工作,这才面对肖海峰道:“海峰,多的我就不说了。可能是我这段时间交给你的担子太多、太重,让一些人多了些想法,让你左右为难。我会考虑的,适当减轻你的工作分担给其他人。”
肖海峰剩下的几分酒这会儿彻底都醒了。
他急急地说:“头儿,我沒什么为难的,也不觉得担子过多过重,您……您……”
孟谨行笑一下说:“我把你带示范区來,是因为你那几篇文章,我觉得有见地而且中肯,如果不是对基层工作观察入微的人,写不出这样的东西來,而示范区需要这样的人材。如果我们示范区的人材,要因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喝倒在酒桌上,那我情愿把这个人材藏起來,至少还能保他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他停了一下,言含深意地说:“人的性格其实决定了很多事情的发展,不得罪人固然是好事,但学会拒绝比不得罪人更重要。”
肖海峰的鼻子一酸,镜片上泛起细蒙蒙的雾气。
“头儿,我懂了。”他说。
孟谨行站起來在他肩上重重摁了一下,“早点回去休息吧。”
肖海峰走后不久,蔡匡正來了电话,“想起个事儿,当初肖海峰之所以最后沒当成贾天德的秘书,据传就是性*侵未成年学生,当时就是天龙找他谈的话。”
孟谨行眉头轻蹙了一下,“查实沒有呢。”
“那个小女娃先是作证说有这事,后來又说沒有,最后干脆辍学跟家人都外出打工,來了个沒法查证。”
“你觉得可信度高吗。”孟谨
第205章 学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