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赌气道:“扶你起来做什么?去找晴儿吗?”话说完顾宁便后悔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变的如此妒忌公孙晴,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她还是知道这句话说得重了,会让裴书白心中纠结,于是便道:“我就想让你多躺一会儿。”一语言罢,顾宁的脸又红了,一颗心砰砰直跳。
裴书白笑了笑:“好,我就这么躺着,躺到什么时候呢?不如就这么躺到我死吧!”
顾宁伸出手来,手指压在裴书白嘴唇之上:“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裴书白心中感动,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自己已经和她分不开了。念及此处,裴书白又觉得对不起公孙晴,一时间纷乱的思绪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索性不再去想,张口便道:
“宁儿,息松道长也是被奸人利用了,赤云道长九泉之下可以释怀了。”
顾宁旋即一愣,转头看了看那一地焦黑:“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到底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裴书白并不愿意跟顾宁提起自己是如何战胜息松道人的,毕竟这一战实在太过惨烈,说出来不免又让顾宁后怕,于是便道:“赢都赢了,还说他作甚?灭轮回并没有站到那边,相反的,他为了给他师父报仇,反而后来是帮了我,原本我还没有完全掌握惊蝉珠,若不是他在一旁出言提醒,也不会这么容易。”
顾宁更是好奇:“书白,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息松道长是被谁利用了?”
裴书白作势起身,撑着顾宁的手坐直了身子,顾宁见裴书白腹间鲜血还在流,便用寒冰真气为裴书白止血。
二人相向而坐,此时天色渐晚,十方山中也起了晚风,顾宁忽然觉得这十方山再不似先前那般凶险,清风拂岗,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恬淡。
这时,裴书白开了口:“毕竟牵扯了三代武林,说起来不免纷杂,不过从头至尾都和公输派有关,那我便从鲁盘说起吧。鲁盘本是龙湫一梦窟之人,据闻龙湫之人武功奇高,咱们中原武林修气炼体,剑术刀法皆是脱胎于龙湫。数千年来,龙湫多有脱逃之人,来到咱们这里开宗立派,终成如今武林气象,眼见中原武林发展壮大,龙湫自然对脱逃之人记恨在心,一百多年前,鲁盘不知犯了何事,从龙湫逃出,先是隐姓埋名,入赘到公输派,躲避龙湫的追杀,就这么安稳过了不少年,鲁盘仗着自己神禁术天下独步,放在龙湫也是顶尖之流,让公输派名声大噪,其打造出来的宝物、器具皆是夺天工之妙,又着有《鲁盘图绘》这种奇书,其内机关术、符咒术、医、毒、幻包罗万象,但凡学会一样,便是受用终生,然而也自那时起,公输派门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暴毙,便是重伤,世人传言,是那鲁盘留书《鲁盘图绘》遭了天妒,故而公输一脉遭了天谴,鳏寡孤独四绝五弊无一能得善终,更是将那《鲁盘图绘》称作《缺一门》,可事实上哪里有什么天谴,不过是龙湫的人发现了鲁盘的行踪,派高手来到中原,对公输派下了死手,因为做的十分隐秘,这才不为人所知,甚至连鲁盘都被蒙在鼓里。眼见公输派后世儿孙越来越少,连鲁盘和公输茜的儿子们也都死得差不多了,鲁盘强忍心中难过,造出了神天八物,据说神天八物凑齐之后,以特有的仪式连动,便能唤回亡人,不过鲁盘也没能等到那个时候,就因为费劲了心力死了,只留下了神天八物和藏在极乐图之中的山川地理图传世。”
顾宁听得出神,直到这时才问:“鲁盘的名头,传到后世已经近乎神话,那《鲁盘图绘》的真本都只是出现在众人的传言之中,我曾经听师父提起过,说若是公输派一直传承下来,武林格局便不会是一阁二门三大家了。可是,公输派和息松道人有什么关联?不不不,和那个控制息松道人的人有什么关联?他到底是谁?”
裴书白转头看向了地上那一滩血肉团,竟是缓缓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我仍是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也和公输派有关联,或者说他也是心心念念着公输派,不然也不会在灭轮回想杀公输瑾和公输瑜时,拼了全力救下这二人了。”
顾宁更是诧异:“我说怎么他俩在这里,还能活着离开,原来是这么回事。”
裴书白嗯了一声:“起初,我以为控制息松道人就是鲁盘,因为在幻沙之
第六百零二章 清风拂岗